“你先按照我说的,给她平躺着放下喽,然后再把她的腿抬起来,别着急,现在的年轻人啊,跑完长跑大多都这样,大脑缺氧,你就给它供氧。”
崔悟铭沉默了两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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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见织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她确实头晕眼花,身上的难受劲超过了过去十六年来的加总,但是身体上的痛苦罕见地被亢奋的精神压倒,
她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疼痛,可灵魂好似飘荡在空中,与她的□□分离,
医务室床上的味道并不见得有多好闻,越见织迷迷糊糊睁眼,窗户外蔓延进了大片的白光,将尘土照得纤毫毕显。
不远处的背影在泪水形成的短暂凹透镜中格外清晰,少年沉稳干净的嗓音越来越近时,她慌乱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抬腿怎么抬?”
眼尾的泪花逐渐滑落,她小口喘着气,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最后他低低嗯了一声,然后微嘈杂的声音消失,大概是他挂断了电话。
吧唧吧唧挤什么东西的动静隐隐传来,她将沉重的眼皮勉强张开一条缝。
透明的酒精凝胶在他掌骨上像是覆盖了层水膜,又很快干涸,
越见织咳了两声,侧过脸,嘴里无力地含住那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