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蛛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杀手,统称鬼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忠心耿耿。剩下的统称为暗卫,分工各有不同。
“这两位是……”张尧转身介绍身后两个身材短小,獐头鼠目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魏岚打断:“赖均、赖辰,本阁记得你们,是……”魏岚故意顿了下:“管刑狱的吧?”
“当年,本阁家的案子也是你们俩负责审理的吧?一干人等,也是你们处以极刑的吧?”
赖均、赖辰对视一眼,既不慌张也不害怕:“阁主英明,正是在下。”
面对两人“坦荡”的气魄,魏岚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你们,不怕本阁?”
赖均一摊手,他的样子反倒比魏岚还惊讶:“回阁主,那有什么可怕的?您的家人确实是我们严刑拷打的,但我们严刑拷打的可不止您一家。我兄弟二人丧尽天良的事干多了,早晚要遭报应,所以一直备着呢。阁主您想怎么出气都行。若是阁主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兄弟,我们兄弟二人一定……”赖均、赖辰正准备表一顿忠心,魏岚赶忙摆摆手拦下——他懒得听,和这种人多相处一刻都是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
现在,想杀这两个人易如反掌,但看着面前的俎上鱼肉,魏岚没有半点报仇的快感,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不值。
魏岚轻吸了一口气:“你二人上前来。”
他又思考了一会儿,问:“如果有一个人,拿一件你没做过的事诬陷了你。但这件事不太严重,不至于shā • rén泄愤,只是让你很恶心。如果是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见两人没言语,魏岚又补上一句:“放心,这不是请君入瓮。”
两人合计了一会儿,赖辰先说道:“造谣谁不会啊?那就找件更严重的事扣在他头上,让他只要出门就被人人喊打,再也别想安心生活!”
赖辰说得起劲,赖均也在旁边附和。魏岚挥手示意安静,略带嘲讽道:“光吹牛可没用啊!”
赖均、赖辰赶忙上前,哈巴狗似的喘着:“阁主,您说是谁,属下帮您收拾了他!”
魏岚一阵恶心,带着椅子向后退了退,厌弃道:“不用这么麻烦。人是天道堂弟子丁言,情况就是刚才的情况,你们想办法让他给我写个道歉信就成。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就让本阁看看你们的本事。下去吧!”
赖均、赖辰的眼珠叽里咕噜地转着,魏岚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满肚子的坏水已经开始沸腾冒泡,为了不让事情影响太大,他又提醒一句:“你们也别太放肆,若是这件事牵连了本阁,我一定会先拉你们垫背。”
“你们也下去吧。”魏岚转身进了后堂。
魏岚到了后堂花厅,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桌满地的大小礼盒,此时,偌大的花厅连落脚的地方都成了奢侈,他正想叫人,张尧跟了过来,解释说这些是朝中大小官员给新任天蛛阁主的见面礼,数量和内容他们已经清点完了。
魏岚接过一卷厚厚的清单,打开了一头,第一行赫然是:黄金共五千两,下一行:白银共五万两。
魏岚迅速合上清单,他心里清楚,若说心如止水纯属自己骗自己。趁他现在还清醒着,得赶紧给这些礼物找一个合适的去处。
“送礼的人都记下来了吗?”
张尧又递上一卷清单:“这是各位官员送礼的明细,已经按官衔和数量列好了。”
魏岚表示这些东西自己以后再看,随即吩咐把所有礼物和银两打包,自己要进宫给太后谢恩。
……
这是魏岚第一次近距离和太后见面。尽管太后人到中年,形貌依旧光彩昳丽,只是她似乎气色不佳,面颊上的颜色都是胭脂扫出来的,浓密的头发光泽很好,却藏不住夹杂其中的根根银丝。
魏岚大致心里有数了:太后常年操心朝政,经常三更睡五更起,这样熬着,只怕她的寿命也没剩几年了。
李小梅身配双短剑,侍立在一旁,接过魏岚的礼单,递给太后。
太后只略看了一下,刚刚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柔和了许多:“难得魏卿有这份孝心了。”
魏岚叩首道:“微臣承蒙太后拔擢,也没能给太后做点什么,只能用些金银俗物略表寸心了。”
太后抿了口茶:“以后这没外人的时候,可以不用跪了,起来吧。”
魏岚起身,但话说得依旧滴水不漏:“太后,微臣可不敢坏了规矩。”
太后一笑,嗔道:“倒是会说话。”
魏岚弯腰陪笑着,没有回答。
“赐座。”太后吩咐道。小梅搬来一个凳子,魏岚谢过之后侧坐在太后对面,就听太后说:“之前,塞北总督司彧说要进献给哀家一株千年雪芝,说有留驻青春,养元益气之大补功效。不过昨天哀家又接到奏折说这雪芝让雪剑宗的江湖人偷了,不知魏卿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