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洵然道:“你提到了父亲。你第一次提到父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魏辰星觉得头晕。他好不容易认认真真对叶洵然解释陆闻天的计谋,对方的重点却完全错了。“是……我高烧了数天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总之以前忘记的事,我已经想起很多来了。”
他听到隔壁的叶洵然高兴地欢呼了一声。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其中的雀跃。
魏辰星心里酸涩,他不能理解事到如今这件事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叶洵然道:“别灰心,既然你说陆闻天还没有做出对你不利的行动,至少说明他还没找到特别好的办法。有我在这,我们就还有机会。”
魏辰星将信将疑。“你……机会?”
“你不信我!”叶洵然话里带着些许的恼。
魏辰星也不辩解,只是想了想道:“你信中所说,是否在洛阳有了收获?”
“没错。”叶洵然道:“洛阳的前辈已经替我解开其中玄妙,只是我自身的根基太差,若没有外人助力,就算我携带着坎水之力恐怕也无法完成。我虽然武力差得可怜,但是你不一样……我好歹学医,也给你治疗过很多次,对你的根骨十分了解。以你的基础足够支撑住周身气息的调配。只要你照我的做,便能够找到平衡内息的办法。”
这句话魏辰星等了太多年,此时听到却觉得格外讽刺。
他因为这个“病”曾经破灭了无数的希望,甚至在漫长岁月中忍受着无数次危及生命的煎熬。
可如今却有人轻描淡写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好起来。
魏辰星虽然无法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叶洵然的话上,但就像深夜中突然亮起的一颗萤火,足够让畏惧黑暗的人抓住光的希望。
魏辰星道:“……我真的可以?”
叶洵然道:“你可以。”
三字足矣。
此二人虽身处两个牢笼,中间还隔着一道铁门。但凭借魏辰星的悟性还是能够轻易领悟叶洵然的口头指导。当晚深夜入定之时万物寂静,叶洵然便将自己在洛阳所学倾力奉出。
地牢幽暗潮湿,刺骨的寒气自地底升起,这本是对人体极有损伤的环境。可对魏辰星来说,这是汲取周遭自然力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