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家还挺多人呐,那我去了你家,要是他们问我干什么的,我怎么答啊?”秦霜问。
白琼不置可否,“要么你就胡扯几句,说是跟我外头玩的时候认识的,你这身段这精神,再规矩着点,非扯着说自己就是个打鹰遛马斗蛐蛐的主儿也能糊弄过去。或者你要说你是个唱戏的也无所谓,就是被那些人多酸几句罢了,不搭理也就完了。”
“那他们都是干什么的,还贩茶叶吗?”
白琼不理他了,掀开车帘看景,秦霜也跟着扒着窗户往外开。火车站离城区不远,说话间就进了城区。快过年了,街上特别热闹,裹着头巾提着篮子的大妈,扛着包袱的小伙。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个移动的团子的小孩。卖炒货的,卖糕点的,卖鞋的,甚至连卖布的都在街上支起了摊子,说的都是秦霜听不懂的话。
“诶,少爷,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杭州话。”看白琼不搭理他,秦霜继续锲而不舍的搭话。
白琼转头坐回车里,两手一揣,“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哎,你说两句我听听。”
“说什么?”
“念两句诗听听?”
白琼想了想,念了欧阳修的一首《采桑子》。
“残霞夕照西湖好,花坞苹汀,十顷波平,野岸无人舟自横。
西南月上浮云散,轩槛凉生。莲芰香清。水面风来酒面醒。”
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夕阳趁着天色,念这么一首倒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