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肯为了陆鸿文来北京,真算得上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了。
正说着,就看见她也拿起韭菜花的瓶子,呼呼加了两勺,又加了一勺辣椒,用勺子在豆腐脑上面抹平了,一勺一勺挖着吃。
“哟,你也开始加韭菜花了啊。”陆鸿文一边搅和自己的豆腐脑一边说。他跟陈鸣不一样,他一定要把豆腐脑都搅和碎了,跟韭菜花和咸菜什么的充分混合好,入味了才好吃。
“入乡随俗嘛,我看你每次加那么多韭菜花,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这次我也尝尝。”
烧饼是刚出炉的,据说是韭菜鸡蛋粉条馅,然而咬了好几口也没见到什么鸡蛋。摊主为了显得自己家的饼味道好,调的有些偏咸了,这样吃别家淡一些的饼就觉得没什么味道。然而等到家家都学会了这个做法,烧饼就会越来越咸,比如今天这个,对于陈鸣来说,就有些咸的过头了。为了解咸,她又喝了一口豆腐脑。然而豆腐脑上刚才让她铺了一层韭菜花,也淡不到哪里去。迫于无奈,她只好又要了一碗豆浆,才勉强把这顿早饭吃了。
吃了早饭之后,他俩又四处转了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转的,当初陈鸣他们剧团来北京的时候,已经趁着周末把城里有名的地方转的差不多了,他俩主要就是想说说话,有没有地方去,只能在街上四处绕圈子。他俩就这么慢慢的在街上溜达着,从城东转到了城南。
“诶,驴打滚,你之前不是一直惦记的么?”陆鸿文对城里的店铺远比陈鸣熟悉,他就记得这条街上有个卖点心的店,从街口转过来之后就在找。以往这家店门前都排了很多人,今天大约是时间尚早,他们刚刚开门,所以前面没有什么人,左右看了一阵子才找到。
“师傅,这驴打滚怎么卖的啊?”陈鸣问柜台后面的一个伙计。
“一毛五一斤。”伙计答。
“我上次别处买的一毛呢,怎么你家这么贵?”
“小姐,一分钱一分货啊,要么您拿一个尝尝,看值不值这贵出去的五分钱。”
陈鸣看了看伙计指给她的盘子,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黄豆粉,黄澄澄的一盘,看上去是挺不错的,但是这价钱实在是有些离谱了。“太贵了,走吧。”她拉着陆鸿文就要走。
“哎,别啊,我跟你说,这家的驴打滚可是特色,虽说贵,但也是京城里最好吃的。”陆鸿文说着,从怀里掏出钱来,“给我称二斤。”
“二两,二两就行!”陈鸣连忙道,“要二斤做什么,任是大肚弥勒也吃不了啊。”
“听我的,还是二斤,分两份,一个半斤,一个一斤半。再装半斤果仁桃酥,半斤蜜三刀……”陆鸿文问陈鸣,“你吃蜜三刀吗?”陈鸣摇摇头。“那就这些吧,半斤驴打滚和桃酥单独装,蜜三刀和那一斤半驴打滚捆一块。”陆鸿文对伙计说,随后又对陈鸣说,“你要嫌吃不了你就拿半斤,回去跟你同事们分一分,剩下一斤半我拿回去给师父。我师父可会吃了,四九城哪家什么做的最好他全都知道,这家铺子还是当初他告诉我的。他家的黄豆面掺了果仁,比别家的要香。”
“一看您就是会吃的,我们家的驴打滚不说是京城最好,这南城最好总是跑不了的。”伙计递过包好的纸包,滴里嘟噜一大堆,沉甸甸的。
陆鸿文把小包的驴打滚给了陈鸣,剩下的的挂在自己自行车的把手上,推着车继续往前溜达。看到路边有什么有意思的小吃,就坐下来吃点。一路吃过去,居然连午饭都给省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过的总是格外的快,总觉的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已经下午两点多了。陆鸿文要去赶公交车回团里,只得跟陈鸣告别。
“我该走了。”陆鸿文扶着自行车道。
“是啊,两点半了。”陈鸣看了一眼手表,有些失落的说。
“我巡演一结束就回来看你。”
“那得到什么时候了?”
陆鸿文叹了口气,“七月八月都有消夏演出,等我回来怎么也得九月了吧。”随后又安慰陈鸣道,“正好天气也凉了,出去玩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烤得慌,咱们可以多出去走走。你上次来的时候不是没去成承德么,到时候我把假期都腾出来,咱们去转一圈。”
“那……也行……”陈鸣又嘱咐道,“你出去演出,注意安全啊,还有练功的时候,不要受伤……”
“知道知道,我都跟团里一起,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更要比我注意些才是。凡事多看,少说,北方人说话直脾气爆,你尽量不要与人起冲突。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找我的两位师父,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会帮着照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