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守在走廊的入口,他带走的那个粉色裙子的女孩我再也没看到过。
女孩的出现像夏日下午两三点下的雷阵雨,意料之中的猝不及防,她对于我而言像是漫长中的一段无关紧要,当空隙被其他繁琐冲填塞满无暇顾及曾于现下不同的真实存在过的经历。
郎中前来取走那颗无名的头颅的时候,他冷眼凝睇郎中,转头又看我一眼,不语地躺回我的床合眼就睡。
替郎中抱着那颗头,我跟着郎中出房门,没跟他说一句话。郎中要求我跟他走一趟但选择权在我,而我选择和他走。
长廊的地面铺的是裂纹红白花岗岩,墙面上涂抹的大概是老年惯用的自然漆。地砖上的裂纹无规律是向外盘旋的涡,漆多多少少掉落,我走过踩上硬化的片。
脚底盘将裂片噼噼啪啪碾得粉碎,我听见神经电流传输的流通声,在郎中阴影里徘徊不前,它笑个不停。
顶上的天花板安了排冷光灯十个有八个破了外盏,极少会开。夜里我睡不进梦里,通常来回踱步在夜浓似墨的走廊,偶遇几个与我一般不惧怕凄冷黑夜的散心人。
穿过昏暗的长廊,走下水泥钢筋撑起的螺旋梯,我随郎中进了一扇极其矮小的门。他需弯腰而我直立恰好可走进。
在独属于郎中对空间里,老人的身体溃烂成一摊泥安详地躺在铁窗上供几个蒙面的人摆弄。郎中领着我,手把手教我如何用针线缝起已经过防腐处理的碎块。
我学的很快,很快上手把女童的躯体缝好。我将装有头颅的包裹拆开准备安上去,拿出头颅那张脸面向我的那一刻,我对上她充满死气的眼。
剧痛袭击我的大脑,迫使我归顺于意识的迷失。它异样的沉稳,蹲在我的心口漠视所有眼前所发生的。
我认得她。
我一定在哪见过她。
17
我握着他的手,站在房外。
影子白色的衣摆飘过,钻入wài • guà着闲人勿进的门牌的房内,留下涟漪,疲倦而宁静。
至关重要的和无关紧要的全屏住呼吸,愚蠢的忠诚者与失败的背逃者团结一致,压抑内心的疯狂与垂涎,目不转睛地盯看被一层毛玻璃隔离的那一头的世界。
模糊不清的人像来去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