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前年的仙人掳走命册中的注定,他自私的唯独希望我无法反抗的留在身边。被束之高阁,被限制自由,被世人针对,被猜测解说。我何其不幸的一生最后的幸运不过喝下催发慢毒的药,与他温存一次同那世人敬仰的仙地大火中彻底覆灭。
这次,他是我的养侄。他乖巧的在我的身边,不知又想做什么。
33
年年雪里常伴人折梅插花,饮酒买醉。雪下久埋的秋露白后劲大得很,喝了能过个暖冬。纵使酒再暖身,原本畏寒的我从不沾一点。
我这次的人生,在信誓旦旦和数次破戒中度过。
雪大了,夜也渐深,小侄子接到一通电话,不紧不慢地安顿我上床进被,又去西房里看孩子们都睡熟了,踩着雪回屋换了筒靴。
喘息困难,我头晕目眩无暇穿衣,单一件棉毛衫,下床扶着墙拐出门跨进雪里叫住他。
第一次,我喊了他的真名。
他顿住,侧身看向我,院里惨白的高悬灯拉的他的影子打在雪地里长。
寒风呼啸震痛人耳,冰凌加雪纷涌进我的耳道。
「你疯了。」
我没疯。
「别去。」我踏进雪地艰难地向他靠近,好容易才扯住了他的羽绒衫边,没走几步头昏脑胀。嘴里吹出的气凝在寒冷刺骨里,白雾氤氲在我的眼前多了片刻的恍惚。
粗喘着气,说出一个字都拉扯我的喉嗓,弥漫腌进血的腥甜。
「为什么。」他不动,看我挣扎,只是问。
我有预感,他此番一旦走了,我的精神撑不过这一晚。
我不想放你走。
开口发不出声,话没说出口,我只摇摇头,痛的站不住脚,死拽着小侄子的羽绒服。
加厚羽绒服的外层布料太滑我乏力的指抓不牢,膝盖后筋发酸险些跌进雪里。他如常搀扶我,知雪天过冷对我有害,骂乐我句糊涂抱起我回屋里。
迷糊间我已躺在床上,待咽下送到嘴边的特效药意识稍清明,小侄子守在床边目光暗沉的看着我。
他没点灯。
一瞬间,我想起早年那个扯着我的衣角管我要炒米糖吃的流涎小娃,想起很多被遗忘的不该属于我的往事。
多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