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烂泥里的滋味不好受,他痛苦的挣扎,哪怕只发出含糊的呜咽,他的颈椎骨如钉入铁钉打上石膏,完全无法动弹。
木门向外翻开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耳,有人走出门。那人的手里拿着会发光的物体,大概是手电筒,光束在院里无准确路径的晃悠,他远远地望着那抹如泡影般虚无的得救希望。
深藏暗里满含不甘却无能为力的,他用所有的蓄力挣扎,只挪动唇齿发出诡谲的声响。
光束离他越来越近,最终照在他的面庞。
那人拍拍他的面庞而后背起他。试图救他的人的背不够厚实,脊骨凸出明显,身量较高但不健硕,起先还背着他走两步,往后没了气力只好拖着他上楼进房。
头顶的右上角有一只白炽灯发亮,那人的面目映入他的眼眶,头一回他看清了发病时站在他面前的人。
皮肤白净,满眼郁郁。穿的很单薄,脚上只是一双沾满泥的棉拖。
是一个生的好看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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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1眠床:睡觉的床;
2水栀:白栀子花;
3金棘草:一种攀藤,可降火,压高血压和治肾结石;
4虎头花:中药一种,叶小,花黄,植株多长茎,花可炒蛋吃,为当地一道特色菜肴;
5雨花毛:毛毛细雨;
6后生人:长辈称长辈,有时为“小伙子”的代词;
7麂:地方方言中对类鹿生物的统称;
第56章56七辈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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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刕打来电话催我下山时,我正执箸挖饭埋头啜午饭。坐在方桌对面的周家小子抬眼淡淡地看一眼,手中勺不停地舀了块蛋羹倒进饭碗。
四佩慢悠晃长细的黑尾半垂,低头舔食它陶碗里边的餐饭。黄小耳一抽摆小鼻子一怂,咧嘴龇牙地喵呜叫唤。
山里食粮匮乏,新鲜的红白肉保存不了,三餐顿顿食我栽种的菜蔬与先前带上山的些许鲜鸡蛋和腌制咸肉。
多吃容易涨肚皮所以吃的不多,我停箸叠碗时周小子咽下最后一口菜泡饭。
冷饭是前两天锅里吃剩下的,所幸山里温低存几天饭还没馊,往菜圃采株大头菜剥点菜叶切碎,放点油盐再倒些水在大锅里拌炒等菜叶别了水,有条件就添点蛋花,盛出锅端上桌。
菜泡饭烧法简单,食材也都是杂剩料,周家的小子倒也不嫌,仔细地啜的清光盘。
「你得回家去。」我赶跑四佩教它去二楼特地给它备的嬉戏地,告诉周家的人他应该尽早离开。
周家作为负盛名的家族,我认不全散步在外的周氏人,留旧乡承祭的一脉我基本数的清数叫的出名。
莫名晕在院门旁的男人醒后自我解释了一切,我识得他名应唤周教晨,周家新代的长房长子。
周教晨清楚地说明他的病情与具体发病甚至他从前的屡次遭遇但从未有次像这般的匪夷所思。他的情况实属罕见,不是普通的怪异无解的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