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要他原路折返是在保他的命。我如实的告诉他,徐家里那些已出现异样的人极有可能无救,失踪的四个孩子凶多。
临走前郎中在我的上衣的左口袋里塞了粗布缝制的药囊,低着头拍拍我的胸口沉闷地说了句。
「活着回来。」
陌生的触感和情感,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丢下句自以为飒拓的话果断地转身沿路下山。
我目送他的身影消食在弯曲山路的转角竖山壁,竟有些害怕他转回头来再看我,或狂奔地迎向我。我不在关注郎中深情与举止的细微变化,我疲于猜测他的想法和内在,当发现为徒劳的时候适当撒手。
有些片段闪过的瞬间,我恐惧我将要面对的所有。我小心地走过杂草灌木丛生的奇怪矮林如同走过地域偏远的一角而等着逐步深入危险。
回头已看不见走来的具体路线,成千邪魔发出震耳摄魂的恐怖嚎叫,我远望见孤坟头的野茅草因风摇动发出窸窸。小微的邪祟侧躺在墓前的石桌欢愉地晃腿。
它用尖而软的奶音操着流利的土话哼唱着我教给它的熟悉的地方童谣。
「黑月糊夜满天星,勿冷勿暖结霜冰。黄狗出角变麒麟,老鼠拖猫呀呀声。」
「晴天落雨沌沌声,赖孵鸡半天拖老鹰。冷饭抽芽秧成青,扁担脑头出冬笋。」
无根野草烂腐的快,枝头开出的细小白花残瓣被风中摇曳的萤火灼黑。
小邪祟的歌声不算悦耳但很动人。
那是首当地出了名的颠倒歌,结合以笑谈为斥责的幽默,谣词古怪,内容不符现实,逻辑颠倒蕴含暗讽与隐喻。
欢欣的童谣调子在它的唱来变音走调,未唱完整首便止住,摇头晃脑的像是在思考接下的歌谣如何歌唱。
「更有一等实稀奇,八十岁老太婆坐在椅车里,甩脚荡手赖荸荠。」我坐上发凉的石凳,念唱出最后一句。
常以哭娘戏为生的低贱人不能不晓得牢记谣词与唱调。我倒祈盼所写的内容大都无关于世事,但显然事无常。
它听了我唱的歌谣顿了一瞬,恶狠可憎的面目柔下来。它们这类邪祟不存在同类相亲的概念,而若以它们钟意的接近则暂时不会遭到排斥与攻击。
养也养不熟,喂也喂不大的邪魔,靠吸取适量的思想力为食。我因需破除梦魇而特地挑选这种小鬼捕捉饲养,在半熟正需大量养料成长积蓄力量的时期放困它在徐家山少两。
少两山的名称由来因一个传说。据闻百年前一只乌鸦飞过,衔走了山顶一两的土,故称作少两山。乌鸦为何衔土,名称为何如此草率都无处可晓,唯一确定的是这小小的邪祟生在少两山的山顶。
小鬼本身性质并不坏,甚至安活有助于方圆植株的茂盛,我不过是将濒临消散的它挽救并重新释放于它出生的山里。
当我询问它具体的状况,孩子心性的它认为我冷漠恶狠的逼问是在不明分说的责怪它的任何和顽皮。
而我要他原路折返是在保他的命。我如实的告诉他,徐家里那些已出现异样的人极有可能无救,失踪的四个孩子凶多。
临走前郎中在我的上衣的左口袋里塞了粗布缝制的药囊,低着头拍拍我的胸口沉闷地说了句。
「活着回来。」
陌生的触感和情感,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丢下句自以为飒拓的话果断地转身沿路下山。
我目送他的身影消食在弯曲山路的转角竖山壁,竟有些害怕他转回头来再看我,或狂奔地迎向我。我不在关注郎中深情与举止的细微变化,我疲于猜测他的想法和内在,当发现为徒劳的时候适当撒手。
有些片段闪过的瞬间,我恐惧我将要面对的所有。我小心地走过杂草灌木丛生的奇怪矮林如同走过地域偏远的一角而等着逐步深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