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气喘吁吁赶到,只瞧见她飞身取物的英姿,刚要夸赞,又指着远处说:“那人跑了!”
垂光回头一瞧,矮个子已经起身,也不管树下躺着的高个子兄弟,只管艰难朝大青山奔去。
她取回了物件,倒也不想捉人,只想着要问那老乞婆,连忙说:“老前辈,方才……”话音戛然而止。
干草垛旁空无一人。她朝貔貅道:“你来时看到这里有人没有?是个乞婆模样。”
“有啊,”貔貅说,“走了?一个乞婆为什么走这么快?”
万垂光愣愣地望着黑夜说:“她暗中助我,哪里是等闲乞婆……”
貔貅问:“你们认得?”
万垂光摇摇头。
“那她为什么帮你?”貔貅说,“大伙儿各自散了,她又捞不到什么好处。”
万垂光听闻此言,反倒一笑:“江湖高人辈出,前辈路见不平,出言指点,自然是侠义之道。只是我没来得及感谢人家。”
尚琼头回听说这样的事,称奇之余,又打量着她手里的布包问:“那是什么?他们就是来偷这个?”
万垂光回头一望,那高个子也不见了,想是已然逃跑,便朝家中赶。直到走近素日练功的小树林,才带着貔貅躲在树后,慢慢打开包裹。
两双眼睛盯着那其中露出来的东西,夜色中透着一点点微光。
那是一只瓷杯。
“这杯很名贵么?”貔貅说,“看着跟你家的也没什么差别。”
万垂光说:“没什么名,也贵不到哪里去。是我师父给我的。”
尚琼问:“你师父为什么要给你这样一件东西?是留个念想?”
“虽然交给了我,但不是给我的。”万垂光笑道,“我在门派中,练功始终无果,又听闻家里的事,便生了去意。师父没有阻拦,只在临走时给我这只瓷杯,交代我一件事——这件事做也行,不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