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归潮说:“我以人头作保,这位姑娘出不了山庄,有什么事都把账算在我身上,如何?”
毕竟身为庄主,气度还是足的,他说出这样的话也叫人无法违拒。两名弟子无奈,眼睁睁看着他将垂光带走,有一人便去报信。
垂光得以短暂脱离忘忧门,心中欢悦,看易归潮也顺眼得多,便将遇见许翠影以来的事说了个大概,凸显自己冤屈。跟着他左转右绕,到了一间书房,却见易来汐正在里头坐着。
她在两人脸上细瞧,果然两兄弟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易归潮耳下有颗小痣。
易来汐见了她又是一脸嫌弃:“怎么哪里都有你?一介无名小卒,不自量力,看归潮脾气好,又要招惹他?”
“我还没说你。”垂光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管教庄上的人?夜里有人窥探我房里,这是名门正派该做的事?”
易来汐当即道:“你有什么好看?相貌不行,武艺不行,别人肯看你,你该高兴才是。”
“你!”垂光正要发作,却被易归潮一拦,劲力便被化去不能出手。
易归潮顺势将她按在椅中坐了,朝易来汐说:“我跟你说过,婚事还是不答应的好。”
易来汐反倒盯着垂光问:“你跟归潮胡说了什么?”
垂光翻一个白眼,也不看他。易归潮说:“她只说了归还玉璜一事。你既将玉璜砸了,不如正好推却:任清浊野心甚大,又何必将咱们也卷进去?更无须牵连青阳派——万姑娘被困于此,反倒不妥。”
易来汐不答话,又瞥垂光。垂光明白他的心思,不屑道:“看什么?怕我偷听你们的秘密?这也算秘密?他夫人都飞马来挽救你的婚事了,比对亲儿子还上心,你要硬说和任掌门无关,谁会信?”
易来汐又沉着脸收回了目光。易归潮像是觉得好笑,假装喝了口茶。
易来汐说:“齐之涯亲自赶来,也在我意料之外。”
没错了。垂光默默地想。忘忧门要灵虚楼和晴雨山庄结亲,好在其中得利,说明早跟灵虚楼暗通款曲,交情匪浅;而齐之涯一心要拿自己的瓷杯,就不知道要对青阳岭做些什么了。
她不知道师父交给自己的信物到底有什么用,却隐隐感觉到了更大的危机。
易家兄弟又简单商议了几句,易归潮带她左绕右绕,绕到一栋小木屋:“万姑娘暂且在此小住,我不能放你走,但也保证旁人进不来。”
垂光表面顺从,却始终暗记路径,以待脱逃。易归潮说话算数,果然只有庄内小丫头进出此处,忘忧门上下无人再来。
到了夜里,不等她思索要逃,尚琼却寻了来,劈头便道:“秦丹带着许翠影躲了。但我方才找你时听见他们说话,我看许翠影很快就要被抓住。”
“为什么?”垂光说,“不是躲了吗?”
尚琼说:“大象躲不了。齐之涯要手下人放出消息,说要杀掉阿大。”
第25章
“杀掉阿大?”垂光十分惊讶。许翠影那样娇生惯养,却宁肯自己吃坏掉的桃儿也要给阿大吃好的,又怎么能允许旁人伤害它?她抿嘴道:“齐之涯果然对症下药。”
尚琼说:“许翠影父母都来了,他们很听齐之涯的话。”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她没把你怎么样罢?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没旁人来。”
“我当初也以为她要把我怎么样。”垂光说,“毕竟她敢让人搜我身,显然有备而来,却雷声大雨点小,捉来之后便不管我了。”
“兴许是一心都扑在许家的事上。”尚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