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吐纳,张开眼睛,视野一片光明,原来天已蒙蒙亮了。
何重绿内功深湛,被他一击之下竟然因祸得福,得以复明,真叫人又惊又喜。尚琼见她浑若无事站起身来,双眼湛然生光,简直大喜过望如见神迹。
两人说不出的欢喜,相对傻笑起来。片刻尚琼的笑容便凝固了,垂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何重绿正缓缓坐起身来。两人警惕地看着,只见他揉了揉胸口穴位,看见万垂光前襟的血迹,又看她的举动,开口道:“瞎子看见了?”声音已恢复如常。
垂光正高兴着,当即反唇相讥:“疯子醒来了?”
被她一说,尚琼想起何重绿夜里的狂态,对比当下的淡定模样,忍不住要发笑。
何重绿倒也不生气,起身道:“让你们离远一点,偏要来寻死。真是人傻命大。”
三人在亮起的天色中朝回走,垂光问:“如果没猜错,你每逢十五就要发病。”
“不错。”何重绿说,“否则你们第一次逃跑,就会被我抓回来打断腿。”
垂光暗自思量,毕竟他发疯嘶吼时听着甚是痛苦,便试探着说:“我认得一个朋友,家里有许多药材,要不要给你问问,看有没有对症的……”
何重绿一声冷笑:“你认得卖药的,我便不认得了?倘若吃药有用,哪里还需拖到今天。”
“药石罔效?”尚琼说,“依我看,那只能是心病。”
何重绿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微笑。
垂光倒吓了一跳:这样的人,会有心病?有心事的何重绿……她感到一阵发寒,靠在尚琼身边瑟瑟发抖。
天边朝霞似锦,遥遥望去,云起峰被裹在白雾当中,仿佛能隐约看见凌云阁重重飞檐。何重绿忽然说:“二十年前,我就在云起峰上学剑——这个时辰应当已经起来练功了。”
垂光说:“那时候你还是何一玄,你师父喜欢你么?”
“如果没有离开凌云派,”何重绿说,“我必定能继承我师父的衣钵,甚至接任凌云派掌门,也未可知。”
尚琼向来坦率,赶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走了?”
何重绿说:“我下山时,曾结交了一位朋友……或是说我搭救了他。此人豪爽英武,身手不凡。他比我大上几岁,却已经算个领袖人物;并非出身剑门,却也会使剑法。相熟以后,我便常与他切磋武功,半年一见,有时也在别处巧遇,十分融洽。”
垂光和尚琼听他回忆过去,全然想象不到能有哪位人物和他相处融洽,齐声问道:“这人是谁?”
何重绿说:“灵虚楼前任掌门白鹿烟。”
垂光大吃一惊,尚琼曾听她说过这件旧案,也跟着变了脸色。垂光轻声说:“江湖传闻白鹿掌门死于非命,而行凶之人便是……便是……”
她深深吐纳,张开眼睛,视野一片光明,原来天已蒙蒙亮了。
何重绿内功深湛,被他一击之下竟然因祸得福,得以复明,真叫人又惊又喜。尚琼见她浑若无事站起身来,双眼湛然生光,简直大喜过望如见神迹。
两人说不出的欢喜,相对傻笑起来。片刻尚琼的笑容便凝固了,垂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何重绿正缓缓坐起身来。两人警惕地看着,只见他揉了揉胸口穴位,看见万垂光前襟的血迹,又看她的举动,开口道:“瞎子看见了?”声音已恢复如常。
垂光正高兴着,当即反唇相讥:“疯子醒来了?”
被她一说,尚琼想起何重绿夜里的狂态,对比当下的淡定模样,忍不住要发笑。
何重绿倒也不生气,起身道:“让你们离远一点,偏要来寻死。真是人傻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