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江茹依看上的不仅是他爸,他还算得上一个附加条件。
事实证明,男孩也不比女孩安全,他嘴上得叫江茹依妈,实际上他只是她的玩具。最开始不明白,对抚摸和有深度的动作不敏感,慢慢长大,他就开始逃离。成绩还行,因为小时候被嘲笑没有妈,只能努力学习,在某些方面占据优势,不被人嘲笑,被人说成野孩子有反击的余地。初中的时候去县城读书,半年也不回家一趟,还算相安无事。直到他高三那年,过年总得回家,他爸庆祝他快成年,要考上大学,去过好日子,给他脸上增光。让他也喝了点酒,他爸不是酒鬼,却喝了个烂醉。江茹依半夜摸到韦诚的床上,他有心眼,没喝多少,但也不够平常清醒,听见江茹依说:“怕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事,你有什么不懂的,你不吃亏。”
韦诚摸着黑起来,被江茹依压下去,她一边胡乱摸他一边说些挑逗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那死爹,不还是看上你。实话说,你现在没你小时候那么水灵,但也还行,还没上过jì • nǚ,干净,不算个男人,比你爹强多了。”
他剧烈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被捆上,即使男女力量悬殊,他还是暂时没办法挣脱她,他开始大喊,骂她,让她从他身上滚下去,说她是神经病。江茹依病态的笑,“我是神经病,那你们一家都没正常人,你妈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吧,你妈原本就是他们村知名的biǎo • zǐ,被脏男人干多了,自然活不长,你妈是biǎo • zǐ,你也是个biǎo • zǐ。”
韦诚还在挣扎,想用左手掐住江茹依的脖子,被江茹依往下按着,左手也被捆上。他没在过多挣动,直到江茹依俯下身子准备拉他的裤子,他瞅准时机,挣断捆着左手的红色细绳,用头撞江茹依,然后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带到地上,右手还没挣脱,床跟着移动,绳子断掉。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还没彻底死心,继续说着biǎo • zǐ两个字。生命很轻,轻到他没有感知,已经没有任何呼吸。
李谨到现场的时候,浓重情绪的戏份已经拍摄完毕。他们这场戏磨了两三天,第一天李谨没来现场,她那天拍外景,在河边静坐半天,充当长镜头的背景板。
第二天她先拍完,在饺子店当服务员。然后又是他们这场重头戏,两个演员的表演其实很规矩,恰恰是程风不满意的地方,他们太懂规章制度,shā • rén的扭捏,qiáng • jiān的太有道德感。
孙情已经很资深,主要是以前演的都是彻头彻尾的好人,突然站在道德的对立面,实在是难以转换。即使进组很早,围读的时候谈起这个角色,依然有包袱。
日常相处的戏已经演完,只剩下最后这一场激烈冲突,不管怎么样程风都不满意。程风讲戏的时候说:“你是你,江茹依是江茹依,她就是一个烂人,和你没关系。”
后来他们又私下谈论,孙情说怕被骂,程风说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演这个角色,你不是说要挑战性,孙情说她当时还不知道董乐瑜来演,她这么演得被观众骂死。有这种顾虑很正常,但程风还是不留情面的开骂,“你是个演员,你管其他人骂不骂你,你演的好他们才会骂你,你演不好他们只会失望,你现在有顾虑、演不好的话,我还是可以换人。”
他们也是老熟人,才能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孙情犹豫半天说考虑清楚了,被骂总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程风没再说什么,孙情儿子不争气得靠她养,现在还不能退圈,舆论的力量原本就强大,他们这种无依无靠的惹不起还躲不起。
李谨那天逛了一圈就打算离开,被石兰拉住,说:“你们同龄人有共同语言,去和乐瑜说两句,我得去看看孙情那边。”
李谨没拒绝,点点头朝那边走去,董乐瑜当时正在冰敷手上的红痕,挣扎都是真实的,手上的印子就是最好的说明。丁豪杰看到李谨给她拿了把椅子,李谨礼貌的说声谢谢然后坐下。
如果不是这两天被骂的怀疑人生,丁豪杰也不想给艺人制造传绯闻的机会,既然情况已经不太乐观,占点李谨的便宜也没问题,反正她又不知道董乐瑜的心思,即使知道也不会在乎,他们不是一类人。
董乐瑜把毛巾放在腿上,很快就弄湿一大片,反正今天也不会再拍这一场,戏服明天还会干。
怕被误会,还笑着说:“也冰冰腿。”
“导演今天怎么骂你了?”
她好像不太会走寻常路,安慰人的套路也和别人不同,董乐瑜没流露出一分脆弱,甚至准备粉饰太平。
他转头看着她,应该是纯粹好奇,整个人异常单薄,眼睛却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