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妈说男人在外面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再正常不过,到了城里,忙碌起来,山里的生活暂且抛到脑后。没人支持她踏上旅途,打着保护的口号。她想既然她即将成为一个妈妈,理应掌握自己的人生,给孩子做个榜样。不愿意在家里死等着,她和她丈夫说不上爱,山里人结婚不讲究这个,但她确实能说上一句喜欢,执意去找,一个人上路,悄悄出发。故事正式开始,从这里展开,十八岁之前没离开过小山村的怀孕女孩一个人踏上找人的旅程,见到好心人、也遭遇白眼,找到显怀,找到成年。在她丈夫走离家之前偶然提起的一个地方找到人,他丈夫看见她的第一句是你怎么来了?随后看到她大着肚子,带她回到租住的房子,为了省钱和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后面的故事好猜很多,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观众什么都明白,只剩黄梦雨被蒙在鼓里。山里的人不知道同性恋,知道也不会声张。黄梦雨被欺骗,把那个男人当成好人,目睹他们亲热,迷惑中明白一切,她不是小孩子。但没声张,意识到她丈夫仍然想要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还有那么一丝怜悯和仁慈。她设法让他们深爱这个小孩,甚至产生她会把这个小孩放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的人生继续保持完整的错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目送他们出门工作,笑着挥手。毫不留恋的去医院把小孩做掉,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幸好她已经成年,幸好她老公和那个恶心的男人无耻但格外愚笨,想着他们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无论怎样,都是他们罪有应得。结局是黄梦雨坐上回老家的火车,手从肚子上划过,愣神一晌,释然,她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抬头看向窗外,全片完。
董乐瑜依然两边赶着行程,渐渐适应新综艺的节奏,赢过也输过,现场的惩罚无非是各种折磨人的小游戏,线下的惩罚还没有付诸行动,需要到时候配合综艺的宣传,为节目增加热度。每次返程都有期待,生命鲜活起来。
在这趟旅程中,韦诚不止一次准备开口表白,给他们现在这段四不像的关系一个定义。他们认识的时间依然很短,只有不到两个月,却让他产生私定终身的想法。在脑海中嘲笑自己,以前的他不需要的长久,现在的他苦苦奢求。只不过迟迟没有开口,像是在找寻一个恰当的时机,他从没有过天时地利人和,这次想碰碰运气。
他们一路上见证很多人性,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扒手,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夏柠会小声知会韦诚,他们快步离开,避免一切损失。在公交站台遇到并肩站着的学生,夏柠会挪开一段距离,害怕听到他们的悄悄话。走在大马路上,遇见被妈妈追着打的小孩,小孩看上去已经示弱,母亲仍然不依不饶,有路人看不下去,甚至准备报警,夏柠只是看了一会就离开,说:“报警能解决问题吗?这次报警,下次她就会在家里管教孩子,还有谁能管得到呢。”
韦诚当时站在她旁边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看到夏柠眼里的泪珠的时候,若无其事的说上一句,“我们走吧,太阳都要回家休息了,我们也回去。”
那天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隔着一条走道,孤零零躺在床上,屋里很暗,谁也看不见谁的真心,夏柠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声音不大,只够他们两个人听见,她说父母根本不爱小孩子,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生小孩,他们不觉得可笑吗?她说他爸妈肯定都恨她,她妈生过她之后想努力生个儿子,只不过一直没办法再怀孕,检查过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再也怀不了孕,试了各种方法,没能实现梦想。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全是她的问题,打骂孩子不需要任何理由。她一直想问:她可以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吗?她明明别无选择。
后来实在是生不出来,就把她大伯家的小儿子要了过来,他们可没钱买。她大伯家都是男孩,老婆却跑了,实在养不活这么多小孩,残存着的家庭信念,送给别人不放心,干脆送给自己亲弟弟,给口饭就行,不死就行。夏桐来他们家的时候都已经四五岁了,什么都明白,所以很乖,被打也不反抗,果真给口饭就能养活。
“只不过他们有一点挺好,一辈子想生儿子,倒不算真正重男轻女,算起来,我们挨的打几乎一样多。”夏柠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她继续说:“只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夏桐不是他们亲生的,衡量过后,性别优势刚好抵消。”
诉说还没有结束,“从小到大一直在挨打,成年之后,我就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小时候会做被别人拯救的梦想,幻想出现王子。”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只不过我看人眼光不行,我讨厌所有人,又不得不寄希望在他身上,以为他不一样,实际上是个纯正的人渣,只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只能碰见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