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了个隐约,反驳最后一句话,说:“喜欢会长久,至少有些东西会体现出长情。”
谈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没有戏剧的发展,起承转合都凑不齐整,到一个节点,总有一个人率先破局,用一潭死水,无聊至极形容他们的关系,另一方早有预料,不拖沓,松口气,愉快的点头,“好啊,到时间分手,再继续下去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好处。”或是假惺惺,或是真挚的说上一句前程似锦,分手快乐。
这次的保鲜期会有多长,凭什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很多人会这样问他,在最挣扎、忙碌、无望的第一年,反复询问自己。他自嘲魔怔了,喜欢的不是李谨,是逃不掉自己的心魔。试图欺骗自己,蒙混过关一段时间之后,终究不能和自己和解,也没能获得任何实质性的突破,只是生了场病,高烧不退,生理性眼泪伴着鼻涕,扁桃体发炎,嗓子说不出话来。
当时在想:要是能见李谨一面就好,感到委屈,不想要李谨的照顾,只想让她坐在身边,跟他说一句没事,很多就会恢复健康,我不是在这里嘛。从那以后就不再做些喜欢李谨是自己幻想的白日梦,当时不是想要得到,只是存在就让人幸福。当然现在仅仅存在于同个空间让人不再满足,想要全身心的奉献和拥有。算不上贪心,看见闪亮的东西会许愿——流星、彩虹、蜡烛、十五的月亮、皎洁的雪色,那些不被科学认可的东西,给他带来很多设想,期盼总有一次愿望会成真,毕竟每次的愿望都是同一个。像基因突变,再小的概率堆叠起来早晚会带来巨大的改变,他满心期待。
大早上去公司拍摄新年祝贺,拍完之后,打开手机,看见一个朋友的动态,说江城难得下雪,今年势头挺大,看来能支撑半天。
心里很痒,界面停在付款那里,停顿、思考,毅然决然付款,做个飞的,晚饭之前回来。没和任何人说,本来今天就没让丁豪杰跟着跑一趟,没必要,见过余香雨的面,谈了年后的规划,给他拿了几个剧本,让他挑选,剩下的留给他自己,没交代太多。
到机场的时候,产生犹豫心理,突然出现是否会产生惊喜效果,李谨会不会被吓到,冒犯、不知分寸。幸好没有太多时间焦灼,登机之后,心脏回到胸腔,还是要去见一面,机会难得,毕竟江城很少下大雪。
上了飞机没机会再回头,干脆看着刚拿到手的剧本,有尘埃落定的安静,不再分神。
降落机场的时候,又想起是不是莽撞,快三十岁,还要一天来回,不为制造惊喜,毕竟说好和她一起看雪,手机里怎么算呢?
李谨收到短信的时候,在想他真的来了吗?不是一个恶作剧。太突然,来一个措手不及。
“机场的雪停了,你那边还在下吗?”
李谨问他在哪个机场,让他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在那等着,她很快来接他。
董乐瑜回复用不着那样,打个车就好,李谨的话还是有理有据,大摇大摆的打车,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骚动。一旦被人认出来,之后要怎么解释,各种麻烦的事情紧跟在身后。
所以他在机场的座位上待着,低着头继续看剧本,双肩背包放在一旁。
李谨来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看来她家距离机场并不远。帽子压低,戴上口罩,李谨示意他上车。
机场的雪又慢悠悠的飘落下来,他笑着说李谨来的刚好,像安排好的一样,它刚好跟在后面。
倒是没有指责和疑惑,在董乐瑜看来李谨很快接受他在这个空间的事实。
看到李谨的瞬间想到这个短途旅行是值得的,看见和以往不同的李谨,在片场的时候,李谨总是只穿那几件衣服,为了方便或是其他原因。今天李谨穿一件藏青色的派克服,黑色牛仔裤,随便搭了一双板鞋。没戴口罩,也没有帽子,可能是没来及装饰,但李谨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没太多人认识她,李谨可以只当李谨。
欣喜过后,心虚成为主要情绪,道歉说:“不是特地来麻烦你,我傍晚就走。只不过看到江城下雪,还是想来见你一面。”分开的时间不到一周,董乐瑜想说:我好想你啊,没见到之前没什么念想,在一起五个月,除去头尾,抛掉无效的时间,剩下的不到三个月让人反复想起。像现在一样,坐在她旁边比想象中美好很多。
不论是掩饰,还是发自内心,李谨都坦荡,说:“我没什么麻烦的,在家待着无聊,正好想着出来透透气。你应该担心自己,被发现会比较麻烦,说走就走,留下证据,后面等着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