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变化,斗转星移几度秋,错的时间对的人总算换到对的时间对的人。
“你喜欢就行,恋爱只能你自己经历,我教不了你,我自己的一堆破事都理不清楚。现在看你能不能一击即中,找到真谛。”
李谨当时没说行或者不行,只说试试看呗。
在酒店大厅遇到,他小声说:“等你呢,这么喜欢踩点儿,差点以为又没等到。”
“这不是等到了,不早不晚。”
电梯没外人,只有他们两个,男女主演搭个肩膀不算过分。只不过电梯门开的瞬间要松开手,这倒是让人心烦。
他们这次坐在一桌,位置挨在一起。投资人、制片、导演、石兰他们都在这一桌,吃饭变成半应酬的社交。明显能感受到她兴致平平,问的话能接上,偶尔抛出一两个话题,轻松应对那些,不证明她感兴趣。倒好的酒没喝一口,说开车来的,光明正大的推辞,没人强求她。
李谨有太多方面,等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渐响,吃个七七八八,面红耳赤的谈论其他事情之前,礼貌离席。董乐瑜随便找个借口,跟李谨前后脚出门。
有心电感应,她等在不远处,包下一整层有好处,没人窥探,相对自由。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饭太累,听他们说那些也挺累。只不过我还好,很多人是怎么着也出不来。”
吃这种饭太没意思,有些人为了人脉从头到尾像个陀螺,李谨连敬酒环节都没等到,估计还会回去。时间竟然吻合,喘息的时间刚好,应该感谢李谨不能待满全程。
董乐瑜蹲在她面前,“我们下次翘掉庆功宴,在家看电影。”
她的沮丧是真的,对于这些,这么多年,依旧没能彻底适应。她能做好这些,她已经是个大人。《不要这个孩子》有庆功宴,李谨真心庆祝他们取得的成绩,是她唯一一次置身其中。
中程的时候发生转折,那以后,李谨再也没转回去。一个投资人对着李谨开了句黄腔,还是年轻,当场楞住,表情静止,睁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笑着把这件事揭过去,没人当场翻脸。在很多人看来,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怎么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除了有靠山的那些,没人能特殊化处理。吃完饭之后,他走到李谨旁边,问她考虑的怎么样。
闪躲不及,被抓住胳膊,迅速挣脱,转身离开。恰巧有人跟他说话,限制他的脚步,未能追上去。除去在场的人,李谨没再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只是说些话,没有后续操作,没有得寸进尺。只是再没合作过,再没见过面。
从那以后,很难投入庆祝的情绪,她大多游离在外。只能坚持到中程,必须出来透口气,要不然回忆起那些,始终对不起十八岁的李谨,胳膊上的灼烧感转移,偶尔喘不过气。后面没再发生明目张胆的事情,含蓄是他们的遮羞布吗?存在即合理吗?
那个年龄的李谨无法解释,后来石兰和程风护着她,他们有所收敛。
那是李谨第一次在演艺圈产生委屈的情绪,注定不会踏入太深。没离开只是因为表演,名利、肮脏的那些,她装作视而不见。
“我没那么烦,这这种场合能应付。”她试图给出一个微笑,没成功。
心脏收紧,她在挣扎,她试图假装开心。那天的自由是真的,那天的脆弱更是真的,比他看到的还要多,深不见底。
不问原因,他只是轻柔的用手背轻蹭她的脸颊,“李谨,我们再也不参加庆功宴了。”
让别人当他们耍小性子,搞特殊,反正演员的工作只是演戏,别人脑海中的剧场不归他们管辖。
然后李谨说:“好啊,今天是最后一次,我们正式和它告别。”
她笑出声音,发自内心。以前想着她要在场,有些规则她必须遵守,没人能完全任性,套子在那里没人能完全跳脱,她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谁能完全自由,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留下痕迹。但现在有人跟她一起反抗整个规章制度,她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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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均有迹可循
第64章
举杯意味着告别,依旧没喝一口,她只做做样子,侧眼能看见身边有人,他们一起游离。孤独是每个人的本质,至少此时此刻的李谨有些实感,她能站在这里,灵魂没飞太高,落地、停留。
结束之后,在别人相互交谈,许诺下次再聚的空隙,董乐瑜问李谨在云城待几天,什么时候回江城。在云城相处需要小心翼翼,在江城他们会更自在。有狭小的私人空间,能暂时离开别人的视线。无需掩藏,后面他们确实不会躲避,堂堂正正的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