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瑟虽然没有说说话,但是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地落到了蓝田的身上,
“咳咳,我也就是有段时间喜欢看纪录片而已,那种探索类的片子里,经常出现类似的工具。”
“所以你是想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埋的不是很深,应该不是很久以前的东西。所以你是想要找某件卓娅夫人藏下的东西么?”矛头顿时转向了安德烈的身上,
“恕我直言,这片土地的所有权目前在你眼前的这位张锦瑟小姐身上,也就是说,没有她的授权,这块土地里找到的每一件东西,理论上都归她所有。你要是打算不问自取的话,虽然我对北国的法律可能没有那么熟悉,但是基本的逻辑我自问还是能够理顺的。”
可怜的安德烈原本白皙的脸色都已经涨得通红,
“我没想来偷什么东西,我就是想求证一下,卓娅夫人到底有没有在窗户地下埋钉子!”
“埋钉子做什么?”张锦瑟一脸的茫然。
随后她就听安德烈给她说了一个据说已经流传已久的典故。
这个典故广为流传的程度,甚至已经到了北国任意一个小孩子,都能够说得出的程度。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巫女会在自己屋子四周的地下,埋下钉子这样的铁器作为结界,以拒绝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作为一种对自己住处的保护。
卓娅夫人虽然在他父亲的口中是一位伟大的萨满,和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不同,但在他意识里,始终都对卓娅夫人这样的存在抱有一丝怀疑。
这次好不容易入住了卓娅夫人的度假屋,安德烈自然是要全方位地验证一下传闻里只有巫女会做的那些事。其中最容易检测的,就是传闻中只有巫女才会在窗户下和门下埋放的铁钉。
毕竟像铁钉这样的实物,只要存在过,就不会自己凭空消失,验证起来,自然也是最容易不过的。只要确实能够挖到就行了。
张锦瑟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利弊,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安德烈的企图非但没有受到屋主的指责,反而带着屋主一起,兴致勃勃地在自己的屋子外头挖起了墙角。
安德烈带来的那个金属探测器,也实在是太过敏锐了一些,在张锦瑟所住的小屋附近转了一圈之后,警报声响了无数次,可在挖下去之后,收获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3个酒瓶盖,1把不知道被谁遗失的钥匙,还有发夹,铁丝之类的杂物数枚。
最后才在卧室的窗户下面挖出了一个用红色丝线捆绑的羊皮纸包,看上去总算和安德烈所期望找到的东西有些关系。
在张锦瑟满是好奇的注目下,安德烈打开了那个浸染了泥土气息已经有些发黄的羊皮纸包,里面果然有几枚已经生锈的铁钉在里头。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缕被整理束好的深色毛发和一些可能已经被氧化分解成粉末的东西混在其中。
在安德烈打开纸包的时候,里面历经了岁月和泥土的气息让张锦瑟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扬起的尘土避无可避地都被吹到了安德烈的脸上。
“啊,我的眼睛!”
金发少年发出一声哀嚎,又因为手里捧着脆弱的羊皮纸包,只能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晶莹的泪水不断地从他闭阖的双眼中滴落下来。
明明是在这样狼狈的境况下,张锦瑟居然从流泪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名为脆弱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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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身后的图案
安德烈闭着眼睛“哎哎”出声,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办了坏事的张锦瑟,赶紧把他拉到自己的屋子里就近做些紧急处理。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房间里烟熏火燎的气味有没有散尽,张锦瑟从的行李箱里找出自己常用的一款滴眼液,就给安德烈冲洗起来。
原本好看的像是一片湖水的湛蓝色眼睛,因为异物入眼的关系,如今看上去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可怕得很。
张锦瑟用完了一整瓶的滴眼液,正想问他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去诊所找马克西姆医生再看看。
安德烈就已经自己眨巴着眼睛,从仰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坐了起来,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纸巾在眼眶周围擦了擦。
张锦瑟看着他依然通红的眼睛,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感觉好点了么?”
“眼睛里的异物感已经没有了,应该过一会就好了,没事。”金发少年的脸上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只是配上他此时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甚和谐。
两人方才在屋子里寻找滴眼液和冲洗眼睛花了不少时间,可蓝田直到他们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才推门从外间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