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瑟有心想要给出回应,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哪怕喉咙再用力,在这个一片漆黑不停坠落的环境里,也无法传出去丝毫。
而耳边的呓语的声音听起来却是越发急切,隐隐地听起来还有一丝哽咽。
手边无法抓到任何实物,声音也丝毫不能传递。
张锦瑟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始终无法给出对方想要的回应,恐怕就要在这片黑色的场景下,永远地坠落下去了。
她试着向周边抛出身上的小物件,头绳,鞋子,却像是一颗小石子被投入了沼泽里,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溅起。
在这样近乎虚无的环境里待的时间越久,给人的感觉就越是不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张锦瑟尝试着重复之前凭借能力燃起的火焰。
虽然她并不明白当时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当好在时间间隔并不长,她的身体还记的那时的种种感觉和反馈。
此时并没有足够的情绪来燃起身体的热度,但耳边想要回家的声音,却让她也跟同身受地感觉到了焦虑。
这种渴望催促着她找回了一点身体的感觉,在某一个特殊的时刻,突然像是点燃了一根火柴,摩擦而出的火花瞬间蔓延出一片,向着四周吞噬而去。
张锦瑟自己都被这满眼的火光晃花了眼睛,脑袋里像是突然绽放开了一朵盛大的烟花,和眼前的场景交相辉应。
不停坠落的惯性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时间像是经历了倒流,又顺着来时的路将她重新推了出去。在最后一刻,张锦瑟只记得耳边传来的不一样的声音,“带我回去吧。”
随后“扑通”一声,终于脚踏实地地,仰倒在了地上。
张锦瑟头一次因为摔倒在了地上而想要大笑出声,没有经历过刚才的事,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脚踏实地是怎样的一种喜悦。
耳边的声音重新嘈杂起来,张锦瑟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间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安德烈,叶莲娜,连这里真正的主人伊戈尔先生,此刻也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至于蓝田,张锦瑟在回过神之后,再见到他,难免还是心有余悸。过了好一会看清了他现在脸,他的说话举止,都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急速跳动的心跳这才算是平息了下来。
只是下意识地,仍然不愿和他有太多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