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了一个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中年男人。
大块的色彩落在他的脸上,遮挡住了他脸上的大部分面积,产生的视觉冲击,让人根本无法透过那些图案,看清他真正的样子。
而他走出来的屋子,就正对着这根石柱。在他从那间屋子里出来之前,张锦瑟一度以为那是村寨里的一间空屋,无人居住。
她还曾经暗暗纳闷,这间全村寨最中心的屋子,为什么好端端的无人居住,岂不浪费?
这也不怪她多想,因为那间屋子之前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永远都有一层厚厚的竹帘遮挡在它的门窗前。
屋子里从来不见透出光亮,就连那扇大门,在张锦瑟的记忆之中,也从来不曾打开过。
既不见人出来,也不见人进去,在那样没吃没喝的情况下,谁能想到这样的一间屋子里居然还住着个人?
大花脸并不是空手出来的,在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比人高的权杖。
权杖顶端挂着的一颗牛头骨,下面装饰着许多零碎的小挂件和各式彩色绳结,让他在走动间发出有规律的“叮呤”声。
这个人的出场,让整个村寨的气氛都一下变得肃穆起来。显然这个大花脸在这里的地位不低。
随着他走近,还留在村寨中的村民们,自发围绕着他站成了一个半圆,眼看着他登上了距离石柱最近的一级台阶。
他把手里的权杖高高举起的时候,张锦瑟只觉得耳边“叮呤当啷”的声音响得更加嘈杂起来,让她的思绪都不由得跟着一乱,而在这杂乱的情绪里,突然有某段记忆袭击了她。
当初偶然进入蓝田的梦境,那个一直追着他不放的“表哥”,身上仿佛就带着同样的东西,它们发出的声响,都带着让人似曾相识的不安和焦躁。
就在张锦瑟挖掘回忆的这段时间里,大花脸和村民中的领头人进行了沟通。
可惜的是这个村子还在沿用着当地某种古老的语言,在这种发音规律截然不同的语言面前,张锦瑟又一次陷入了茫然。
领头人在和大花脸交流过之后,就只身一人急急跑出了村寨,余下的村民在那之后,也渐渐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就在张锦瑟以为这场大热闹就要因为大花脸的一句话而结束,而她也打算在众人都散去之后重新归于沉睡时,那个大花脸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