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一会儿才用发抖的声音问:“那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么大的事儿……”
只是话刚问完,她突然又想起来,之前自己听到了,包迟迟明明白白地说了,是苏云害死了管子毅。
她一下子又惊恐地看着苏云……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能帮我做主呢?还是能帮我出头呢?不……你们不会的,你们只会把我交给警方,因为儿子是家人,儿媳妇可不是……所以,我当然不要告诉你们了。”
苏云像是真疯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临死前的那两天,一边打牌一边哭,那样子真的好笑,我还录了视频,每到夜深人静,我睡不着的时候,只要打开来看看,马上我就觉得我又可以了,人生还能下去了。”
“苏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
“谋杀?谁能证明是我杀的他?”
苏云有恃无恐:“我可动都没动他一下,是他自己毫无节制一直打麻将打死的,关我什么事?而且……谁敢相信呀?信他是跟鬼打麻将打死的。警察抓不了我,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他死的那一天,我们家还包了五百个饺子,我和您一起包的呢!”
“你,你……”
管夫人一下哆嗦起来:“所以你特意搬到这里来,不是因为老管病了,是想要我们帮你做伪证。”
“看您说的,这算什么伪证啊?这是真正的证据,因为我就是和你们在一起啊!我就是没有杀他呀!他是罪有应得,是自作自受,是活该,谁让他是个畜生呢?”
“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害他?”
管夫人刚问完这一句,突然又瞥见门口的那两棵梧桐树,她一个激灵,后知后觉道:“不对,不对……你不只是报复他一个人,你在报复我们全家,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
管夫人激动到声音都在抖,声音太大,终于引来了管博士,还有他扶着走出来的管老先生。
现场就像是一场大戏,观众都到齐了,苏云就一下子有了表演欲。
她突然就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憋了这么久,她也很难受啊,反正现在已经失败了,那她便无所顾忌:“你问我,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问得出口?他有多混蛋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早就知道他是个畜生,还帮他到我家提亲,难道不是你们的错?”
原本在笑的女人,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苏云憋了这么多年,她的委屈无处释放……
她愤怒,她歇斯底里地质问着面前的一家三口:“你们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狗东西吗?不,你们知道,你们只是不在乎,觉得他是个男的,也不吃亏……”
“那个畜生,从他当导演的那一天开始,就强迫人家剧组的小姑娘,毫无节制,毫无节操。一开始,还对女的下手,到后来小男孩都不放过。三年前,就在我家里,我的房间里,我的床上,我看到他同时……五个人你们知道吗?男的女的都有你们知道吗?”
“每一次回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恶心,我的眼睛脏了,怎么就看到了那么恶心的东西呢?那一次,我是真的想跟他离婚,就觉得真的忍不了,可你们都来劝我,还找我爸妈来劝我……”
仿佛是想起了多么痛苦的过去,她抽泣着,声嘶力竭:“我们结婚十年了,孩子才三四岁,你想过为什么吗?因为我们结婚的第二个月他就把那种脏病传给我,我治了足足五年,什么样的办法都用过了,什么样的罪我都遭过了,总算是治好了,可不敢跟他同房……”
“就连我们的儿子,都是人工做出来的,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碰我,根本就不想给他生孩子,可你们都在逼我,逼我为一个畜生生孩子,我怎么能不恨?”
第119章你动不了,咬不着
话说到这里,她仿佛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一切,但又感觉还不够……
心里,那涌动的情绪如深海暗潮。
听完她说的这一切,管家的人都惊呆了。
当然,包迟迟和大少爷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在管博士大哥家的时候,就听那个任淼淼描绘的差不多了。
只是没想到,任淼淼所说的那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位管导的私生活,实在是……啧啧!!!
包迟迟一脸恶心:“那个人渣确实该死,你把他弄死也算替天行道,不过,其他的人总是无辜的,特别是管博士,你怎么能害他呢?”
“谁让他是第二财产继承人?有他在,我的儿子又能拿到什么?”
苏云的嘴唇上上下下地翕动着,最后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还怜悯地看了管夫人一眼:“说实话,你是个好女人,对我不错,对我儿子也不错,我本打算留着你的命的,你能教出一个好儿子,应该也能再教出一个好孙子,不像我,我扭曲了,心已经黑透了,不可能再教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