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学法律?”哥哥也有着和倪丞佑一样的疑问。
“因为法律可以约束权力。”宋夏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中带着愤恨。
哥哥意味深长地看向宋夏,他知道终究是父亲的事情,影响了她的选择,选择了和自己一样道路。亦如自己当初选择公安专业一样,都是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还原当年父亲去世的真相。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宋夏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永远忘不掉盛夏在自己面前,戴着手铐,转身离开自己的那个画面,也忘不掉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发出的刺耳的声响。
倪丞佑伸出手在宋夏眼前晃了晃,将她的思绪从回忆中带了回来。因为酒精的作用,宋夏的意识开始变得迟钝,眼神也迷离了起来。
“因为什么?”宋夏自言自语,更像是在责问自己。宋夏最初选择做一名律师的初心,不过是想用自己的力量,更好地维护法律的公平,让更多人能够更加公平地接受审判,用法律制衡权力。但是后来受到父亲和哥哥事情的影响,渐渐地将法律当做是报复、制衡肖伯桀的工具,苦苦追寻父亲去世的真相,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迷失了心智。而如今,肖伯桀死了,她似乎找不到自己做律师的原因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那你为什么选择做演员?”宋夏抿了抿嘴唇,她发现自己无法回答倪丞佑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做演员可以让我名利双收,而且我从十岁开始,就只会做这一件事情,别的什么也没学会,就只好一直做下去喽。”倪丞佑漫不经心地说,嘴角透露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你想过吗,如果你小的时候没有被选中拍电影,你现在会在做什么?”宋夏有些头晕,用手臂撑着脸,强打着精神。
“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去参加那次试镜。”倪丞佑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里透露着寒光,“我想做个普通人,和街上忙碌的年轻人一样,可能会为生计发愁,可能会被上司强迫加班,没有房子、车子也没关系。”
“你这么养尊处优,连枕头都必须是鹅绒的,能忍受这种生活?”宋夏不相信倪丞佑的话。
“当然可以,我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倪丞佑喝光了瓶底最后一口啤酒。
“你醉了,咱们回去吧。”倪丞佑感觉到宋夏已经快睡着了,想着之前宋夏会突然间的醉倒,趁着她还有一丝清醒,准备赶紧将她带回酒店。
倪丞佑搀扶着宋夏走在街上,宋夏走了几步便感到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别架着我,我不舒服。”宋夏一把打掉了倪丞佑搀扶着她的手。
“那你觉得怎么样舒服?我不扶着你,你都要狗吃屎摔下去了。”倪丞佑张着手臂,任由宋夏胡闹,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说着,宋夏紧紧地将倪丞佑的手臂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手臂的外侧,将倪丞佑当成一支拐杖,借着倪丞佑的身体支撑着自己,步伐左右飘忽,拽着他向前走着。
宋夏的这一动作,让倪丞佑顿时僵在了原地,任由宋夏的拉扯也迈不开步子。
因为自己的手臂,此刻正贴在了宋夏的胸|上!
如果没有今天的泳池事件,倪丞佑可能还不会有这么强烈的不适感,可是今天自己仅仅是因为看了一眼宋夏就有了反应,此刻宋夏将自己的手臂按到了胸|上,这让倪丞佑瞬间石化,手臂僵硬,脸上立刻有了一种被烧灼的滚烫。
“怎么不走了啊?”宋夏拽着他的手臂没有松开,皱着眉头看向倪丞佑,发现倪丞佑满脸绯红,和今天在泳池里时候一模一样。
“晚上也没有太阳了啊,你脸怎么还这么红?”宋夏大胆地摸向了倪丞佑滚烫的脸。
此刻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身体也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砰!”倪丞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爆炸了,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中蹦了出来。
“宋夏,你老实一点!”倪丞佑用力抽出手臂,双手扶着宋夏的上臂,将她禁锢住,让她不能再做任何动作。倪丞佑昨晚还因为没有能拿下宋夏感到懊悔不已,可此刻却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那你背我,我就不乱动!”宋夏朝着倪丞佑张开了双臂,两只手臂有气无力地捶着,脸上带着毫无防备的笑容。
倪丞佑想背着宋夏走应该可以快点回到酒店,快点结束煎熬,便蹲了下来,让宋夏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宋夏此刻像一摊烂泥,摊在倪丞佑的身上,脑袋像没有脖子支撑一样,垂在了倪丞佑的颈间。
宋夏很轻,倪丞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背起她,可是这一路倪丞佑却走得十分艰难。宋夏的两侧的刘海垂在倪丞佑的颈间,每走一步就瘙痒着自己的皮肤,并且宋夏一直在自己的耳畔发出沉重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倪丞佑的耳朵上,让倪丞佑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整条神经都被宋夏的一呼一吸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