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郊区,快到达民宿的时候,经过一条小路,路面不是很平整,都是由坑坑洼洼的石子铺成的。杨寻开过去的时候没有减速,一个转弯,整个车都像要飞起来一样。宋夏在颠簸中,一下子靠在了倪丞佑的身上。
“你没事吧?”倪丞佑用手搂着宋夏的肩膀,生怕她一不小心会扯到伤口。
“杨寻你会不会开车!慢一点能死啊!”倪丞佑不满地说。
武媚坐在副驾驶,一手拽着拉手,一手直接朝着杨寻的胳膊扇了过去,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巴掌声,“你要死吧!是不是想把我们都甩出车外去啊!”
宋夏感叹,武媚不愧是倪丞佑的经纪人,倪丞佑也不愧是武媚手下的艺人,两个人说话办事的风格,还真是如出一辙。
“没关系的,我也不是纸糊的,没有那么脆弱,你别一惊一乍的。”宋夏没有挣脱倪丞佑的怀抱,就这样被他搂着到了目的地。
民宿是在一个乡下,周围环绕着一些低矮的山坡。民宿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外是用黑白相间的石子砌的墙,地面也铺设着白色的鹅卵石。整个房子的外观也都黑白颜色,透露出高级又静谧的氛围感。
“你们来啦。”潇潇从房间里走出来迎了上来,从车上帮着向屋里搬东西。
“宋律师。”潇潇和宋夏打招呼。
“辛苦你了。”宋夏看着瘦弱的潇潇,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向前走,有些于心不忍。
“嗐,我都习惯了。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些东西你可别动啊,我们搬就行。”
这些年潇潇跟在倪丞佑身边可没少遭罪。倪丞佑在宋夏面前是一副勤劳肯干的样子,但离了宋夏,他就直接变身成大爷,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不做。家里平时有钟点工阿姨定时打扫,剩下的一切琐碎的事情,都是潇潇在帮倪丞佑做。这么多年下来,潇潇练就出了惊人的臂力,一人可以拎两个行李箱上台阶。倪丞佑曾经参加过一档旅行综艺,全程下来倪丞佑没怎么样,却差点将潇潇累死。
宋夏里里外外地参观起民宿,来到了二楼一间正对着山的卧室。从这个阳台看下去,正好能看见院子,宋夏看着正在院子里搬东西的倪丞佑,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倪丞佑正拎着包向屋里走去,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阳台上的宋夏。倪丞佑昂着头,朝宋夏挥手,脸上带着招牌灿烂的笑容。
宋夏也笑着看向倪丞佑,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四目相对。宋夏觉得此刻时间好像静止了,周围没有风,也没有声音,只有楼下正笑得灿烂的倪丞佑和满怀心事的自己。
宋夏突然想让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自己既不用思考和倪丞佑的关系,也不用苦思冥想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更不用去找寻消失的盛夏,就像此刻一样,静静地和倪丞佑待在一起,只是这样远远的也好。
倪丞佑快步地跑到二楼,推开了卧室的门,将宋夏的东西放进房间。
“我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是在偷看我吗?”倪丞佑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向宋夏。
“我是正大光明地在看。”宋夏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倪丞佑。
“过来。”倪丞佑拉着宋夏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
倪丞佑从包里拿出酒精和纱布,摊开宋夏的手掌,仔细地帮她处理伤口。已经拆线了,可是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医生叮嘱倪丞佑要勤换纱布和消毒,避免伤口感染。
打开纱布,手掌上露出一条粉红色的疤痕,周围还有细小的针眼和之前留下的深色的疤痕,这些伤疤交差在宋夏白嫩的手掌中,显得触目惊心。
“疼吗?”倪丞佑声音里满是不舍。
“早就不疼了。”
“另一只手伸出来。”倪丞佑绑好纱布,在上面系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干吗?”宋夏猜不到倪丞佑要干什么。
突然,倪丞佑朝着宋夏摊开的手掌,用力地拍下一巴掌。
宋夏突然感到掌心一阵疼痛,过了几秒钟之后,传来了针扎似的酥麻感。
“你干吗!疼死了!”宋夏没想到倪丞佑会给她来这么一手,缩着手瞪着倪丞佑。
“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总不小心弄伤自己。”
“这次又不是我自己弄的。”宋夏有些心虚,小声呢喃着。
“这次是你福大命大!如果没有那个酒保,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重新投胎了。”倪丞佑也不忍心再和宋夏说狠话,可是他总是不放心,尤其是看见宋夏那些伤口。好在现在宋夏已经出院了,但是看她今天不顾自己身体情况冲出去,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想给宋夏一个教训,让她能够注意自己的情况,别再受伤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