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抽身已经来不及,唯一的路,就是探查出真相。
从房间里醒来,罗季准备好好打扮一番,整改一下平时着装的随意。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半开合的扣子露出他羸弱的胸膛,西裤衬得他下半身修长,头上扎着半丸子头,脸颊上保留了几根碎发,随性而出尘。
他踏着步子来到走廊里等吴安妤,靠在柱子上像一尊精美的雕塑。
吴安妤出来时看到他,别开了眼,然后走过来,“你是来色诱的吗?”
“没。”罗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有事吗?”
“就是想来问问你,你为什么会拍那个怀表?”
“我还以为你和韩智乐一样会问我哪来的钱呢,只不过不重要。我以为你知道,骆嘉喜欢雏菊。”
“所以你看到那块怀表想到了她?”
“雏菊的花语是纯洁、天真烂漫,在我心里,骆嘉就是这样的人。”她有些答非所问,“就算被黑暗吞噬也不是她的错,只是她生不逢时而已。”
罗季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什么?”
“我说雏菊而已,你别多想。”
他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但他知道这件事情也是要耗尽他所有耐心的事,不可冒进,他要循序渐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用过早饭以后,韩智乐去公司,夏日葵蹦跶回房间,吴安妤也准备起身回房间。
罗季拦住她,“我可以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刘叔在一旁看热闹,“少爷,你什么时候和安妤小姐这么熟了。”
吴安妤没说什么,面上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示意他跟上。
正巧旁边一群人走过,吴安妤给他解释,这些是夏日葵的精神医生,现在都往她的房间去。罗季回头看他们,每个人都如出一辙的神色匆匆。
吴安妤的房间地方光线很好,一进入眼中就充满各色的花朵,有文心兰、铃兰花、风信子和月季花几种,铺满了房间的角落桌子和地板,让这里充斥着勃勃生机。
床铺得也很温馨,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看起来很特别的摆设,只是房间正中央有一幅画像,上面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穿过了时间的长流,罗季不断回溯着他与骆嘉乏善可陈的相处时光,他才知道了上面眉目清明、脸上格外婴儿肥的人是谁。
“画得不错。”
“我没怎么精进过画技,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按我说,你应该放弃钢琴,你的钢琴就没画画有天赋。”
吴安妤没有理会他的无礼,只是笑笑。
看着吴安妤的浓眉大眼和与画上人相似的笑容,罗季开口,“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才是她的亲生孩子,我和她基本上没有什么纽带。”
“血缘不是最好的纽带吗?”
“这世界上多的是抛弃孩子的人,有的人还会不顾自己给孩子留下的阴影死皮赖脸地回去攀关系,但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孩子什么,孩子又凭什么要回报他们,就因为血缘么。”
吴安妤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认真看着罗季的眼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你,她有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