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毛利小陆意,你是不是疯了?”身后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殷十的脸出现在门口,“你先是打电话让我来女厕所,又是对着空气说话——你是不是疯了?”
刚才陆意,正是给殷十打了电话。
我是不是疯了不好说,不过下一秒,殷十已经被陆意一把拉入怀里,几乎同时,陆意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动,从胸前的口袋里挑起一支钢笔,“啪擦”,笔尖出鞘,尖利的笔尖直直地怼向殷十的脖颈。
“额……”殷十咽了一下口水,“那个,陆先生,你、你想杀我啊?”
陆意没有理会殷十,反而继续对着空气道:“不过你的弟弟现在在我手里。我恳请你放过钱颂。我还需要她,来找出杀害顾白医生的真凶。我知道你没有杀顾白,难道你不想洗清你的罪名吗?至于钱颂,我向你保证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厕所昏黄的灯闪了闪,殷九终于现身了。
他现在只是一团扭曲的血肉,他不想吓到自己的弟弟,所以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有陆意一个人能看见他。
殷九的右半张脸已经完全变形了,破碎的皮肉下是森森的白骨,看起来十分狰狞。
“你拿我的弟弟来威胁我?”
陆意十分淡定:“你要相信我能在你动手之前杀死他。”
钱颂说过殷九和殷十感情很好,陆意觉得殷九大概率不敢冒险。
果然,殷九沉默了很久:“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保证。”
陆意说完这句话以后,原本跪坐在地上的钱颂突然醒了。
看见自己趴在洗手池旁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已经意识到了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向陆意:“你救了我?”
陆意:“你不用担心,在这之后他都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从头到尾,只有殷十一个人一脸茫然:“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陆意把他刚才的所有猜测和钱颂讲了一遍后,道:“我要知道何央左眼的视力。”
现在缺少的线索就是这个了。
钱颂向陆意摊开手:“给我看一下顾白尸体的照片。”
她盯着那一组照片看了一会,道:“顾白不近视,也从来不戴眼镜。他手里的这副眼镜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