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呈说:“难道是你与闻执平时走的太近了,就让你生出了一种错觉你可以这样与我说话?”
陆意平静地说:“那我倒想要请教一下闻先生应该怎样与你说话?跪着?磕头着?害怕地发抖着?闻先生您想要哪种?”
闻秋呈真的要被气死了。
为什么这个陆意老是能精准地绕开他想要刺激他的那个点?!
“你觉得以你的身份,能待在闻执旁边多久?”闻秋呈单刀直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他现在是喜欢你,但是你知道的,他那样的身份身边根本不缺乏优秀的人。尤其你们两个还都是男性——你觉得你们能走多远?”
“你现在年轻有趣、又有一副好皮囊,是可以吸引他。等你年龄大了,你确定你对他还有半分吸引力?”
陆意任由闻秋呈在那里口干舌燥地说着,指尖一直在有节奏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心下好笑。
闻秋呈这话说的,像是闻执贪图他的美色似的。太肤浅。
再说闻执要真那么看脸还不如恋他自己。
也没多少个人能比他自己好看吧。
闻秋呈说了半天,发现陆意似乎压根就没在听他说话,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里。他更生气了。
“陆先生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陆意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一脸的天真无辜。
闻秋呈:“……”
“我呢也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希望闻先生在对我说这些话前,希望你考虑清楚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为了闻执好,还是为了闻家好。大家都不是傻子,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但是坦白来说我是和闻执两个人谈恋爱,不是和闻家谈恋爱呢。”
闻秋呈动了气:“你很大的自信。你自以为自己很了解闻执吗?”
“确实,我不见得有多了解他。但是我觉得我至少比闻先生更了解他。”陆意说,“闻执十五岁开始就已经不和您生活在一起了,十五岁之前和您也是貌合神离。还需要我继续提醒闻先生这个事实吗?”
“或者我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好了。您知道自己的儿子曾经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吗?”
闻秋呈:“……什么?”
他只是觉得闻执自小就不爱与人交流,只以为是他的性格所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你不必说这些话来骗我。他不像是有抑郁症的人。”闻秋呈说出这些话时也感到艰难。
“是,的确,他确实不像。他在该与人交际的时候比谁都做的好,他确实像您一样优秀。”陆意直视着闻秋呈的眼睛,“如果我不是碰巧曾经去过您家里,我可能也不会意识到这些。但有些东西,就算隐藏得再好,也不等于它不存在,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