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研不知道虎哥经历了什么,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眼睛往下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虎哥大口喝着酒,眼睛有些赤红:“我有一个小弟,初中不上了以后就出来跟着我混,一直混到现在了。但是三个月前,他死了。”
“全都是我不好!我非咽不下这口气,我非要和人家约架。哪知道那伙子人渣手黑,竟然随身带着刀……”
说到这里,虎哥的声音竟然带了点呜咽的滋味。
他们在道上混的这种人,看上去冷面冷心,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重义气。
事情的结果可以想象了。
温祈研大概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虎哥,只能说:“总有些人,为你牺牲是心甘情愿的。”
虎哥惨笑着说:“他心甘情愿,可我呢?我心不甘也情不愿!”
他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或许他想打的不是桌子,而是那个无能的自己。
温祈研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又开始隐隐有些钝痛。
是啊,其实从牺牲得到好处的那个人,反而会更痛。
就在温祈研沉默的时候,虎哥站起身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你去吧。”
虎哥离开以后却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温祈研有些奇怪地站起。男女有别,她也不可能亲自到洗手间去看虎哥怎么样了。
周围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刚刚沉浸在聊天中温祈研还没有发现。
他们本来就在酒吧里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下,但不至于一点音乐都听不见,但等温祈研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死寂。
温祈研手脚冰凉,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贵?你之前没有跟我说。二十万……二十万我真的拿不出来啊……”
“我真的拿不出来……”
听到熟悉的话,温祈研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这些早已经在记忆中被反复咀嚼过多遍的话,那些无数次重复过的噩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在她眼前上演的一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