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了任何声音。
宋凉抽了下鼻子,问,“为什么走?”
余眠说,“等你病好了再说吧,我都告诉阿姨了。”
宋凉问,“为什么走?”
余眠说,“你病好了听阿姨说。”
宋凉执着地问,“余眠,我在问你为什么走。”
余眠沉默了两秒,叹了一声,“宋凉,你现在清醒吗?”
宋凉胡乱‘嗯’了一声,嗓音粘糊起来,“我清醒得很,我就是不明白,有个人明明说着喜欢我,明明说着永远不会放开我,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卦了,还有,什么叫想跟我在一起却不能和我在一起啊,余眠,你说这个人他什么意思啊,是要跟我分手么?余眠,你说他是不是要跟我分手啊。”
电话里静了很久。
就在宋凉以为电话是不是挂了的时候,才又听到余眠说,“不是,宋凉,他不跟你分手。”
宋凉委屈极了,“那你说他为什么走啊。”
余眠说,“他会回来的。”
宋凉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余眠:“只要你等,他就会回来。”
宋凉:“我等,我当然等,哪怕他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也可以,但他得告诉我,他究竟还要不要我,余眠,他还要不要我。”
电话里的声音温柔起来,“要,他一直都要。”
……
宋凉当晚烧到了四十度,後来又住了院,出院後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宋母不知道那天晚上俩孩子聊了些什么,只不过自家傻儿子像是忽然开了窍,认真学习起来,每天的书包越来越重,但装的不再是篮球游戏机,全是书和练习册,健身房也不去了,在学校里也不玩体育项目了,身材都清瘦不少,本来接近两百斤的体重个把月就降到了一百五。
……
一天,宋母听到阳台上传来宋凉打电话的声音,似乎是和余眠打的,听起来两人都好好的。
宋母以为余眠把他父母那天的事说了,所以某天母子聊天时宋母提了一嘴。
结果宋凉愣住了。
宋母看着他的反应,也愣了,“眠眠没给你说啊?”
宋凉摇头,然後赶紧翻出来那套窃听装备,把音频记录仪的sd卡插在了电脑上,时间调到余眠走的那天,他听了很久。
然後当天晚上,宋母听到宋凉和余眠打电话一直打到了凌晨两点多。
……
後来的日子就一如既往。
宋凉和余眠除了不见面,关系还是和从前一样,只不过是各自在各自的城市努力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