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面的人,在她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是空白的角色,因为不曾拥有过完整的感情,所以失去了也不会有多难过。
她只是……
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是无法填满的,也没法找到答案。
“我好累。”
蒋姒身心俱疲,她抬起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扯了扯男人齐整的袖口,“我想回去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谢权眸色深深地应了声:“好。”
宁其臻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小侄女虚弱苍白的脸上,有再多想说的话,也压了回去。
只在谢权带她离开之前,宁其臻也知道他不能强迫小侄女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复杂的讯息,他叹了声气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之前的地方来找我,有关你父母的事,我会完完整整告诉你。”
蒋姒没说话,只沉默着轻轻点了下头。
……
眼见她要走,已经陷入了错乱的梁又薇,忽然回过神来,“站住!话还没说清楚!谁准你走了!”
宁其臻说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梁沐晴是谁?她从来就没在梁家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她被灌输了二十几年的认知,宁其臻三言两语就想将它推翻?
做梦!
梁又薇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蒋姒,好不容易才将人拉出来,这就想走?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蒋姒,只是手还没碰到蒋姒,就被推开。
梁又薇险些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半步,手肘撞到了吧台,肘关节传来的剧痛,疼得她脸瞬间扭曲变形。
她捂着手肘,不敢置信地瞪着动手推她的人:“你怎么敢!”
蒋姒这个野种怎么敢对她动手!
“我为什么不敢?”蒋姒眼底没什么情绪,她平静地看着梁又薇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永远只能被动站着乖乖挨打?梁又薇,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你最好也少来招惹我。”
“你的人生过得好与不好,也与我无关。梁时熠是罪有应得,至于你母亲……”
蒋姒对梁文清的印象只停留在她近乎苛刻病态的偏心上,无论梁又薇做了什么都是对的,梁文清只会护着梁又薇,高三那年,她被宋潇潇关在厕所里,淋了大半夜的雨,发了几天的高烧,病得快要死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梁文清来看过她。
当时,她晕晕乎乎的,高烧不退,人事不省。
梁文清大概是觉得她意识不清醒,所以说话全无顾忌。
她生病,梁文清不止毫不担心,反而幸灾乐祸地在病床边嘀咕:“真是活该,你早就该死了,扫把星、索命鬼,病吧,病得再厉害一点,就跟着那些短命鬼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