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婳此番话说的是有道理的,姬凰花能在他心中扎根并且吸取他的心魔,一定会有所生长,天长地久下来,早晚有一天会再次开花。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是否仍然能堂堂正正的说自己心如明镜?
有所得必有所失,月白他师父荆溪白帝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得已在他心中种下一株姬凰花,但也为日后六界的安宁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倘若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他丝毫不担忧自己会为祸四方,宿主虚弱,赖以为生的姬凰花也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
但他是上仙,是仙寓山的掌门人,是六界人人景仰的第一上仙,谁都可以疯,但他不能。
他绝不能让自己失去理智,变成一个恶魔,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又该如何?
“若有朝一日,我真的疯起来,六界怕是无人能敌。”月白沉声道:“风婳,到时候,你去天山找我师兄莫达祖师,你们二人联起手来直接斩杀我,切记不必念及旧情,不必心慈手软。”
“月白,你说什么胡话呢。”风婳吓得扶额道:“你平时不说话,怎么一说净是一些吓人的话,月白,你不用担心,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被这一株小小的花所控制。”
最近月白在忙于仙侠大会,有时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孤听寒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师父了。
月白和风婳上仙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都没有出来,孤听寒蹲在房门口,他想听一下月白和风婳在说些什么。
木门有些厚,孤听寒听不清月白说的是什么,他悄悄把耳朵凑近一点,谁知道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时来不及躲避,他跌进了房间里。
完了,完了,孤听寒想月白看见他偷听肯定又要责怪他,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也没见月白呵斥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风婳正一脸笑的看着他。
见孤听寒抬头,风婳回头对月白道:“月白,这是你的小徒弟?”
月白还没有回答,孤听寒有些着急,生怕风婳把他当偷听的坏人,立即点头:“我是。”
“小徒弟,你是来找你师父的吧?别趴着了,快起来,快起来。”风婳俯身看着他,微笑道:“要不要我扶你?”
“谢谢上仙,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起来。”孤听寒站起来他有些局促的看着月白,但月白低头翻看手中的经书,丝毫没搭理他的意思。
孤听寒生的好看,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夸两句,风婳搜肠刮肚想了自己这几千年所知道的赞美之词,对他道:“甚美,甚美,予美如此,谁与争艳?”
孤听寒不傻,他知道风婳是在夸自己好看,仙寓山的师兄弟比较含蓄,也不在意外貌长相。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夸他,孤听寒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别人的赞美。
“未有管仲之贤,而有宋朝之美。”月白轻轻淡淡点评道:“无用。”
“好看就是好看,管他有没有什么用。”风婳反驳道:“月白,你要求太严格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既有天人的美貌,又有遗世的才华?”
美丑这些月白不在乎,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游走四海的那些年,他见过不少貌美的人做狠毒至极的事,他也遇到过虽然相貌普通,但真诚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