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管她,楚心悦只觉得严厉,如今他说这话,竟无端听出了哄她的感觉。
楚心悦捏着被角的指甲盖泛着点白:“……知道了。”
女孩声音软软的,娇嫩婉转,拥着被子的样子又特显委屈。
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让男人失控。
关厉东的眼神开始侵略。
楚心悦翻身,将浓密柔顺的长发拨到脑后,空气中隐隐浮动清香,闻着更让人蠢蠢欲动。
关厉东指腹捻起手边的一根丝带,轻轻缠在指端,扯了一下。
他只是捻着那根丝带,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有肢体触碰的打算,却有种说不出的压迫。
楚心悦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直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腰间那根丝带上。
贝齿咬着下唇,好一会儿,她才试着轻唤了声:“关厉……”
“不换称呼?”关厉dōng • tū然地发难,将楚心悦喉间刚发出的最后一个字压住。
男人的语调漫不经心,状似无意地提意见。
今晚到底让不让睡觉,能不能给个准话?
他可太折磨人了!
楚心悦努力让自己嗓音平静,“困了,我要睡觉。”
关厉东沉吟着:“练一下再睡。”
“嗯?”
“换个称呼,现代的。”
“丈夫。”
关厉东默了须臾,放开那根早已暖热的丝带,调整姿势,背对着她,与她拉开了更远的距离:“早点睡吧。”
楚心悦:“?”
就这样……睡了?
溶溶月色,树影婆娑,天上散落着几点疏星,像俏皮的精灵在好奇张望。
楚心悦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关厉东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一直没反应。
她等着等着,意识逐渐涣散,最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床边的女孩呼吸逐渐平稳,轻浅均匀的呼吸声落进耳畔,关厉东迟迟没睡着。
他盯着那柔弱的小脊梁,又忆起楚心悦今天问他要离婚协议书的事。
其实那份协议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在他新婚之夜去东京的飞机上,决定作废。
他当时没料到楚心悦会主动问他要,听到那个要求时,竟有点莫名的紧张。
说不清是因为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卑鄙,还是,因为她打乱了他刚规划好的婚姻生活。
昨晚他刚接受了她的观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试着经营一段正常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