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鱼的,”孔怡心的声音不大不小,“他小时候被鱼刺卡过。”
一句话,引起了全桌人的注意,本来在闲聊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可能不太清楚,他从来都不吃的,小时候只要饭桌上有鱼,他碰都不会碰一下。”孔怡心边回忆边说。
本来好听的声音,在楚心悦听起来格外刺耳,握住筷子的手收紧。
质疑她这个妻子,真是好笑!
严朔本想替楚心悦解围,但一看关厉东垂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已经想好了的话又咽了回去。
情敌挑衅,人家老公都没意见,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楚心悦已经递出去的筷子方向不变,伸到关厉东碗里,“我让他吃,他就吃。”
然后低着头喝了两口水,笑着说,“你们先吃,我去个洗手间。”
关厉东似乎并没有反驳,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挑着鱼刺。
严朔看着孔怡心,一副无关紧要的口气,“这干啥都讲究喜好,吃鱼也一样,不喜欢鲈鱼就是不喜欢,没刺也不喜欢。可要是喜欢吃鲤鱼,虽挑刺麻烦也不在意,即便被鲤鱼的刺卡疼了还是想吃,不会因为疼了一次就不吃了。我说的在理吗,怡心?”
孔怡心多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严朔的意思,施施然地看着严朔说,“若只是因为想得到那片鱼池才装作喜欢的呢?”
说完看向关厉东。
“装不装的,吃鱼的人最清楚。”严朔是在场最了解孔怡心和关厉东的人。
严朔借吃鱼说了几个意思,其中的意思关厉东再明白不过了。
他忽然想起楚心悦出去好久了,将碗里的鱼肉吃完,放下筷子看向门口。
孔怡心看着他闭了嘴。
此时的关厉东是她不熟悉的。
他一向面色冷漠,带着一种生人勿扰熟人勿找的疏离。而现在,他的脸上带着迷茫,带着惆怅,嘴唇微微抿着,似乎有期待,却在下一刻失落,眉头蹙起,眼里闪动着不舍。
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里,从没有过分歧,她也一向引以为傲,一直以为这就意味着他们三观一致,步伐相同,意味着她会是他最合适的伴侣。
但现在她却有点不安,甚至有些嫉妒。
就因为那块鱼肉。
她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
那个女人已经成功代替她,成为他心中特别的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