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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之中,关厉东听见了手机铃声。
他缓慢地睁开双眸,看见光亮从厚窗帘的拉缝里透进来。
伸手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有点痛,迷蒙之间他竟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他究竟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又或者是一整天了?
他拿过手机划开,凑在耳边听着,颓废地闭上眼睛,听见严朔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
“稀了奇了,这个时间你竟没在公司?”
“我在家,有事吗?”
“我就去三亚过了个年,回来就听说你成孤家寡人?”
“在三亚玩得好吗?”
“好啊!吃得好,住得好,美女也好。”
“那就好,我今天休息一天,不要给我要打电话,我关机。”
“你、你关机?你还没说你老婆为什么出国?”
“关你屁事!”他极其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闭上双眼,再次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轻叹了口气,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沉沉地睡一觉。
好累。
他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不想想。
时钟跳过了十二点,从早上变成了下午。
其实他早就了无睡意,却只是倦懒地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动弹。
终于,他还是离开了床铺,进了浴室梳洗过后,他泡了一杯咖啡,习惯性地走进书房,他已经太习惯随时进入工作状态之中,就算根本不想做任何事情,他还是打开了电脑。
“这个时间,吃过饭了吗?今天那里降温了,要多穿件衣服。”他轻轻地对着空气说着此刻想对她说的话。
而随着他嗓音的消失,留下的是沉重得几乎教人窒息的安静,他环顾四周,终于,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没她在身边的日子,比想象中难挨。
最近她忙着交新朋友参加聚会,已经有两天没给他视频了。
小没良心的,这才出去几天就把他抛于脑后了。
四月初,他挪出三天空档。
“张秘书跟我说,你请了三天假?”连重大会议都挪开了,这对认真严谨、发烧四十度都坚持开完会的关厉东而言,简直是奇迹。
他淡应一声,没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