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何桥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场景,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我仍清楚地记得,那里,有一位老人家,正在培育一些玉树花,等我回过神时,我看着呆呆怔住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也和我一样,看到了那个场景,但是他却没有告诉我们。”
祀慕说完,虞幕待在原地发愣,道:“不会吧,他也许什么也没看见,也许是觉得那些事情无关紧要,所以没说?”
祀慕摇摇头,果然,他是不肯相信的,因为呆呆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这件事,因为呆呆的眼底,曾经发出过最令人可怕的眼神,即使他也不敢相信,但自己,却眼见为实。
虞幕笑道:“你看错了吧,他只是个孩子。”
“虞幕,他已经不算是个孩子了,他虽然是十五岁少年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他应当,也是上千岁的年纪了,而他一直长不大的原因是,妖力与灵力互相制衡着,导致他无法发育完全,但是,你要知道,关于他的身世,我们全部,都是听说的,却从未真正探查过,他的身世,始终是个谜,他一开始出现,就是个问题。”祀慕极力解释着对呆呆怀疑的理由,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让虞幕听进去。
虞幕听着他的话,不可置否,但是又不敢去信,于是只能笑着说,他只是个孩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再自己好好思考一番。
虞幕将话题转移向了林同硕的事情,祀慕也发觉他不愿提及呆呆的事情,呆呆已经和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帮了他们很多事,也一直尽力地对他们好,所以在心里,已经把呆呆当成是弟弟一样的看待,面对祀慕的怀疑,他也不敢相信,但他唯一清楚明白的是,如果呆呆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么自己,一定会毫不手软的处置掉,就像从前,再一次重蹈覆辙,亲手将自己的哥哥封印进深渊里,但却又在无边无际的漫长岁月里独自责怪,面对记忆毫无还手之力。
虞幕攒动拳头,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低着头,不敢再去理会祀慕的话,祀慕也顾及到了他的心情,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坐在他的身旁,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虞幕整理好思绪和自己的心情,抬起头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们暂且,先放一放吧,现在重要的是,弄清楚林同硕的事情和饕餮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想明白的,呆呆的事情,我也会处理的,我也不信,他会那样,他一直,是个好孩子,但他不能永远是一个孩子。”祀慕皱眉道。
虞幕满脸愁容地盯着自己攒动的拳头,祀慕趴在桌子上,将头倚靠在自己的臂弯,另一手伸手将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拳头上,笑道:“别担心,我在。”
虞幕看着他的笑容,原本担忧的思绪逐渐消散下去,也趴在桌上,靠着自己的臂弯,两个人相望无言,只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虞幕觉得自己的心,逐渐跳动得急促起来,就像是,他们所说的,悸动。
但是自己,没有姻缘,即使自己的心再如何悸动,他也不会和眼前这个人,有一点结果,所以,现在就好,现在这样,就很好。
祀慕温和地笑了起来,说道:“小虞幕,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自缚简的,也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次的,从前那样,都撑着过来了,不差这么一次。”
祀慕脑海里不停地回忆着曾经的过往,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懦弱,回忆着当时,无法救赎虞幕的自己,但此刻,只要能保护好他,一直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即使不是以那样的关系,也没关系,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只要能像现在一直在一起就好。
祀慕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冥社没有太阳,但却也分白天黑夜,白天时,冥社上方有白云遍布,黑夜,便是乌云笼罩,祀慕对着虞幕道:“休息吧,明日,再去和那个林同硕好好地谈谈,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问清楚,然后好好地弄清楚,他的事到底和饕餮有什么关系。”
虞幕乖巧地点头,起身走到了床边,但却没有安心地躺下,而是再次思考起了什么,虞幕想起自己在扶起林同硕之后,那些鬼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许多似乎是他的记忆的场景,与那些鬼语言讨伐他的场景,如出一辙。
虞幕轻声对着祀慕道:“今天,在那里的时候,我似乎,有点想起了什么,头痛,也是那个时候才开始的,我的脑海里,好像,在抗拒我的回忆。”
“什么,回忆?”祀慕原本拿着杯子的手轻轻颤抖,却又故作淡定道。
虞幕搓搓手,道:“我好像,曾经,经历过与当时相同的场景,但是,我却又一点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样的感觉,我曾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