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七看着他,打量一下,随后道:“真的?听说丞相有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最近刚领回去,原来是真的?还以为是传言。”
“他是我爹,我也没办法,毕竟,他要捡我回去的。”少年裴见君道。
杨子七看着他,笑道:“看你挺有趣的,交个朋友如何?”
“行,那你得带我去吃好吃的,还有,这城里,都带我去逛逛如何?”裴见君睁开眼起身。
两人从年少轻狂,各种玩乐,过了一段十分快活得意的生活。
这是相识。两人从偶遇,再到一次意外拜访,逐渐成就了两人之间的羁绊。
“来,这是将军的小儿子,杨子七,这是我失散多年终于寻回的儿子,裴见君。”裴丞相介绍道。
裴见君对着杨子七笑笑,看着他道:“我们认识,常常和父亲提起的人,就是他。”
杨子七附和着点头道:“是,我们认识很久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们的孩子也如此有缘,既然都认识就不必再介绍。”杨将军笑道。
裴见君在父亲的要求下,住进了将军府,为了让裴见君改掉喜欢读书而不练武的习惯,也为了让裴见君培养好自己的身体,因为过去常年流落在外,裴见君练就了极好的体质,不管如何,裴见君都极少会生病,在将军府的日子,杨子七每一天都会和裴见君,还有自己的哥哥杨子陆一同练武,而妹妹杨子彼则是监视着三人。
那段日子,杨子七和裴见君,逐渐深入对方的心房,但是,谁也不知道。
于是到了裴见君回府的那天,两人的府邸离得并不远,但是,当杨子七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他要离开之后,不知为何,十分难受,不想他走。
但是他没有能留住他的手段,最后只能对他说,我们老地方见。
“来了?”裴见君看着杨子七笑道,此时的他,已经从舞勺之年到了弱冠。
杨子七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手中所作的画,他的样子,赫然印在纸上,杨子七笑着,拿起他身旁的水墨,替他研磨,两个人安静沉稳,悄无声息,享受着属于两人的安宁。
两人没有因此失去联系,反而是见的面越来越多,多到,引起了怀疑。
这是意外拜访,然后成了相知。
在那之前,两人过了一段十分悠闲自在的生活,惬意自满,但是没想到的是,一纸婚书,打破了这场宁静。
杨将军看着杨子七每日无所事事只知道与裴见君泡在茶楼,舞文弄墨,对此嗤之以鼻,他们是将军世家,绝对不能,有一个舞文弄墨的儿子,他坚决地相信,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是陈家的小姐,我们已经同陈家商量好了,过些日子,便成婚。”杨将军用着恫疑虚喝的语气对他道。
杨子七跪在大堂中央,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愤怒:“我不成亲!你们随随便便就定下我的人生!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混账!你成天与丞相的小儿子泡在茶楼里,摆弄那些没用的字画!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我的儿子!好龙阳!好龙阳!”杨将军转身拿起了桌上的家棍,用力砍向杨子七,狠狠落在杨子七的肩膀。
杨子七吃痛地跪着,不敢再反抗,若是一顿打,能不成亲,也值了,当时的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生气,只知道,他和裴见君之间的交往毫无利益可言,所以父亲对于他们之间,一直是不喜欢的态度,丞相与他,在朝堂上逐渐不对付,所以他不喜欢杨子七去接触裴见君。
杨将军看着杨子七道:“你被别人说好龙阳!丢不丢人!裴见君也是!他是怎么想的!”
裴见君,裴见君被说那样,他是怎么想的?他会感到困扰吗?会不安吗?会因此远离自己吗?会不会他也觉得自己对他的目的不纯?那么,为了不让他先远离自己,自己先离开,是不是更好一些?那么远离他,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还能有什么样的方式,能让别人,不再那么说?好像,答案就摆在眼前了,那么显而易见。
“成婚之前,不准你踏出家门半步!成婚之后,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都不管!”杨将军道,气愤着离场。
杨子陆看着跪在大堂的杨子七,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道:“子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这样,你早晚,也是要娶妻的,现在,父亲已经替你寻得良人,你又何必如此。”
杨子七看着杨子陆道:“大哥,我不想成亲,况且,还是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子,我不想,我变得和你一样。”
杨子陆原本想要劝解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劝说,也知道,被强行安排的婚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亦如他和自己的妻子一般,就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成亲成家,生下孩子,两人之间,再无其他的感情与交流,就只是习惯床上,自己的身边多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