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摇摇头:“这儿本来就会影响人的认知。船至少已经行进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那跳船肯定行不通了。最后的希望被打破,唐泽颓然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出他的消沉,张哥开口道:“开一的笔记指引我们登上了这艘船,这艘船上的乘客,都是祂的教众。船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岛,笔记里形容为黑岛,除此之外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这一大片雾气,起了隔绝教众和普通人的作用,如果是正常的、身上没有任何祂的影响印记的人走近雾中,会迷失方向,不可能找到这艘船。”他又指了指唐泽的胳膊,“你的印记应该就是这只虫子。”
唐泽有些郁闷,他老舅强行给了他这只虫子,就是为了带着他一起上船吗?
张哥继续说:“而我们能进来,是开一的手笔包括我们上岛之后的任务,开一也全都安排好了。”
唐泽灵光一闪:“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艘船的存在,那船上是不是有很多研究所的人?”
张哥摇摇头:“不,只有我们两个,他们用了很多办法都进不来,而且频繁的实验已经引起了信徒们的警觉,所以我们改变了战略。这也是我们到岛上的任务,工作很简单,就是上岛,驱散这片雾气,后援进来,我们撤退。”
“可是这雾气怎么驱散?”
张哥拿出一张纸给他看,那上面画了一个祭台,圆形、黑色,周围一圈围栏,既像是参差不齐的黑色火焰,又像是章鱼张牙舞爪的触角。他说:“我们只要找到这个祭台就行了。”
纸上的祭台十分写实,虽然只是一张画,但是唐泽也从其中感受到了阴森恐怖的怪异气息,唐泽皱着眉,目光好似黏在了上面,张哥察觉到了唐泽的不对,立刻收回了那张纸,在黑色祭坛消失在视野中的一瞬间,五感似乎才回到他的躯体,唐泽被同时猛然察觉到的痛刺激得大叫一声,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张澜说:“是虫子在活动,祭坛的影响。”
“什么?”唐泽没懂,“单单是看到就受影响了吗?”
显然三个人都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影响竟然这么大。
虫子似乎只是受了一瞬间的刺激,看不见祭坛后,这种影响也消失了。
张哥皱着眉,这座岛、这个仪式对‘信徒’的影响,也许比他们预料到的还要深刻。本来他们也许不用在意这个,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现在,身边有一个‘信徒’,到了岛上,四处都是亲眼所见的相关元素,而且他们没办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唐泽当然也想到了这件事,如果单单是看到画在纸上的祭坛,就激发了虫子的活动,等到了岛上,万一亲眼见到,又会怎么样?虫子会破体而出还是怎么样?现在这艘大船上的黑袍人,都会受到祭坛的影响吗?唐泽说:“这个能取出来吗?”
张澜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能是现在。你不被雾气接受的话,会立刻被所有人发觉。”
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各种方案的可能性,最后还是说:“等后援来了才可以。”
唐泽正沉思着,张哥伸手递给他一个东西:“拿着这个。”
那是一个项链,形状像是一个锚,闪着金属的光泽,但是比起来铁或者银这种光要更黯淡;拿在手里沉甸甸有着重量,但是摸起来又非金非石:“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