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下不了手,那些人看着他长大,他怎么可能下狠手。
他也不喜欢赌。
dǔ • bó意味着冒险,意味着巨大的获得或是巨大的失去。
他从小什么都有,不想获得什么,更不想失去什么。
所以他性格里没有赌性。
这正是他和顾央差别最大的地方。
一个是家养的狗,一个是荒原的狼。
一个私生子,本来该被众人唾弃,该被人人看不起,该像过街老鼠一样狼狈,可是在宴会中他被人拥簇着,关注着,讨好着。
顾宇森只觉得恶心厌烦。
就走到外面来透透气。
“大哥大哥?”
有人在说话,声音还有些熟悉。
他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他的弟妹以一种稍显怪异的姿势低头站在树下面,一只手勾着树枝,满眼期望地看着他。
顾宇森侧头看了看树枝,看出她的窘境。
这里种植了一小片梅花,她的项链不知怎么被树枝挂住,她进退为难,只能用手勾着树枝求助。
和顾央扯上关系的人,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别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说。
“那”穆冉咬了咬唇:“宇森哥,你就帮帮我吧,我这姿势被宾客看到丢的也是顾家的人啊。”
顾宇森挑眉:“你丢的是顾央的人,我不介意帮你叫几个人来围观。”
穆冉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宇森哥,这条项链是奶奶借我带的,我是怕把它弄坏了才不敢扯着走,不然奶奶会难过的。”
顾宇森看了一眼,她胸前的确实秦思容很喜欢的一条祖母绿项链,也难怪,她又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又是找他求助。
如果是普通的项链,断就断,坏就坏,没什么可心疼的。
他到底是个心软的人,不说为了奶奶的项链,一个女的这么含泪看着他,他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哪怕是顾央的老婆,可除了嫁给顾央,她也没做什么错事。
顾宇森走到穆冉身后:“你别动,我帮你把项链弄出来。”
穆冉低低嗯了一声。
初五的月色不算多好,但是房子里的灯光透过来,细小的链子看得清,只是需要离得近一些。
离得近了,女人身上的香气自然弥漫过来。
还有握起项链时,手下也能感觉到她后颈肌肤的温软。
顾宇森不自觉想起了除夕那天晚上,顾央抱着她在天台上亲。
她一米六七的身高不算矮,却还是被顾央挡住,但是侧面还是能看到他怀中,她柔软腰肢被顾央扣着更显得盈盈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