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冷笑:“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也把自己说的太清高了点。说是不能收买,可是当年不还是一样拿了钱。”
秦妈妈厉声说:“那是因为我重病需要救命。如果不是这样,秦政他根本不会拿你们的脏钱!一分钱都不会要!我们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是公道。”
“可惜公道这东西,是没有人能给你们的。”穆冉冷冷地说。
“我来这里也不是良心发现,只是那天见到了秦政哥,我坐在家里面,他去给我送外卖。阿姨,你猜猜,他看见我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我猜一定不会太好受吧。”
秦妈妈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死死盯着她,如果眼神能shā • rén,她现在一定已经死无全尸。
“小然,我原本只是怪你不告而别,可是秦政劝我说那时候你还小,还经历了那种事,难免会害怕。原来你也是一样的,你们穆家从根上都是烂的,根本没有一个好人。亏得秦政和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里有热热的东西想要涌上来,被穆冉强行了压了下去。
她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笑意:“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们本来可以一直这么好的,只是你们后来太不依不饶,非要把事情闹大我才懒得理你们。只要不涉及我的利益,我也愿意报答你们。你看现在我不就是送温暖了吗,你要感谢那时候对我还不错的自己,不然还有谁能给你们一套房子呢。”
说了这些话,秦妈妈情绪也稍微冷静了下来:“你走吧,我不会要你的房子,秦政更不会要。”
“他是不会要,但是你一定会收下的。”
穆冉笃定地说,她的声音清甜,却带着天真的恶毒。
“你已经不是那个清高带着傲气,即使丈夫因为小儿子的病离开,也撑着一口傲气也把大儿子培养的极为出色的那个人了。你生着病,带着痴呆的小儿子,所有的重担都压在秦政的身上。看着他拼尽全力,却也只能蜗居在这种地方,随时都可能被人赶出去,日复一日地过着看不见希望的生活。”
她残忍地笑:“阿姨,您的脊梁早就被生活压弯了,你现在嘴上骂我,其实每天每夜都在后悔当初没有跟穆家多要些钱对不对?”
秦妈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穆冉说的全都是真的,她嘴上骂着,其实心里很庆幸有个穆家人能来。
七年前,她恨着所有穆家人,恨不得他们全都去死。
这两年却在暗暗祈祷会有一个穆家人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改变她们生活的窘况。
她不是被生活压弯了脊梁,而是被对大儿子的心疼冲破了所有的自尊心。
她留意着穆家的消息,直到他们生意越来越大,只恨自己当初只想要公道,不肯多收一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