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拿着机票,居高临下看着她,又看了看她里面的位置。
意思很明确,不过穆冉斗鸡似的看着他,没有让座的意思。
就算以前怵他,可是也被这种每次即将开展新生活就被他破坏的情况给弄得厌烦。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明明也是厌恶,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
穆冉用的就是追这个词,不是她自恋,她买的可不是商务舱头等舱,顾央出现在这里,怎么看她都是唯一的理由。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
顾央站在那里,高大的身材挡了去路,直到机组人员提醒,穆冉才不情愿地让他进去。
他坐进去后,两人也是互不理睬,气氛十分僵持。
穆冉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让人窒息的飞机,短短两个多小时,比出国那十几个小时的红眼航班都难受,心里更觉得顾央有病,且病得不轻。
下了飞机,她领了行李箱就走,他还空着手抄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外面有车接他,他紧走几步从她手中拎过行李箱,特别理所当然地放在车上,然后脸色冰冷地回头看她,话语中饱含命令意味:“上车。”
穆冉冷笑:“行李送你,我不要了。”
她转身到另一边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上了一辆出租车。
从机场回小镇很麻烦,坐出租到车站,再坐车到县城,从县城再到小镇,本来有那种私家车,可是她今天心里很乱,早些回去又能做什么,于是换了几辆车,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下午机场外的车就停在她家楼下。
穆冉并没有很惊讶,该来的跑不掉。
她中间也想过跑路,可是凭什么呢?
二十二岁的她害怕,现在已经过了三年,是他出尔反尔,凭什么还要她东躲xī • zàng?
还不如见招拆招,她今天一直联系不上陈朝夕,想来他那边也出了什么问题。可不管出什么问题,都是暂时的,等陈朝夕能和她联系上,她出国去,顾央总不能还一手遮天。
她现在做的就是忍耐。
想通这一点,她沉着脸往里面走。
即使不回头也能听到顾央拉着行李箱下车跟了上来。
小镇上的楼房不高,只有六层,电梯都没装,她住在三楼。
上楼后,她站在家门口抱臂回头看他。
顾央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她家门前的鞋柜上,因为几双陈朝夕的鞋子呼吸微滞,额头隐隐暴起青筋。
有些事,心里知道和亲眼看到显然是两回事。
自己在婚姻法律关系存续期间的太太和另一个男人同居,没有任何一个丈夫可以忍耐,更何况骄傲如他。
偏偏穆冉看到他铁青了几分的脸色,还来激他:“怎么?顾先生还要参观我和我男朋友的婚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