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不信天意,可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就是莫名的想要弄清楚门后的秘密。
于是余悦向前走了两步,带着些小心翼翼,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昏黄的日光铺满了整个空间。
是静谧的,是温暖的。
没有空座位,不拥挤,更谈不上破旧。
只是在一片温暖的日光里,有人坐在用书垫着的地上,靠着柜子里摆摞整齐的旧书,垂着眸,近乎沉溺的投入到了手上书本里。
今天他穿的不是宽松的白色背心,而是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裤子也不是宽松随意的短裤,而是一件灰色运动裤。
耳后甚至没有同往日一样别着一只烟,脖子上也没有劣质的银色项链,有的只是耳朵上松松垮垮挂着的那根长长的白色连线耳机。
隔着光。
余悦看到的不是慵懒,不是不羁,不是颓气。而是隐匿起来的认真,虔诚,投入,亦有这个年纪该有美好。
两相对比。
不可否认,她有被震撼到。
于是她像个小偷一样,后知后觉的撤脚,试图悄悄退后两步,不再打扰这里的美好,只是事与愿违,门被她弄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说不清的懊恼与尴尬涌上了心头。
余悦僵着身体,一只手攥着身旁的裙摆,一只手扶着门把手,“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打扰了。”
余悦投出去的复杂目光意外地对上了一双平和、清澈的眼睛。
没有初遇时的警惕,没有第二次见面时的漠然,没有第三次见面时的漫不经心,也没有第四次见面时的痞气与调侃。
这一次那双眸子真的是清澈的,是淡然的,是平静的。
丝毫没有和前几次一样那些令余悦不喜、甚至讨厌的情绪,开口也没有了那种让她不喜的语气。
譬如漫不经心。
譬如含笑逗弄。
譬如语气状似熟稔。
“那边有地方。”他说。
语气像是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说完后他默不作声地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书上,没有再看她。
似乎来走去留都随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