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费尽心思攀各种总裁、经理的事,我就算早早知道了又怎样?是我让他们去的吗?是我逼他们做的吗?我不过?是带他们见了几个人,谈了几次合作,他们自己?爱慕虚荣,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怪谁?跟我有关系吗?我……”
也许是应翔知道自己?“干干净净”,所以他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一次性说了个痛快。
他说了很久,魏棋的身体越来越僵。
到最后,他听到应翔用极其嘲讽的语气问:“魏棋,你以为?人人都能跟你一样好命?要不是我,你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求来的,是我捧出来的!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厌恶我?”
……
黑云压境,闷雷滚滚,是将要把?人吞噬掉的黑暗。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瓢泼似的浇上了这?一片土地,像是要将所有的污浊都一次性冲洗个干净。
魏棋唇色苍白,整个人站在?硕大的雨点里?,从里?到外,流露着?一种巨大的茫然。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为?这?样的老板工作、都是在?为?这?样的公司赚钱。
他以为?自己?做的事从始至终都真诚,他以为?自己?的成就都是努力换来的,他以为?自己?赚的钱全?都干干净净。
可原来,他只?是踩在?其他人的肩膀上。可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一脚迈进了泥里?。
哪怕他什么也不知道。
大雨倾盆,魏棋像是丢了魂的傀儡。
他失力地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地感?受着?雨幕下的窒息感?。
过?了很久很久。
大雨不仅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架势,他的手脚都因为?淋雨而变得肿胀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鸣着?喇叭,开着?灯,冒雨而来。
直直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里?走?出来了一个姑娘,她从雨幕里?径直向他走?来,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坚定地对他说:“魏棋,咱们回家。”
他仰头?,隔着?雨幕看她,露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兑兑,为?什么别人的日子都是越过?越好,只?有我是……越过?越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