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个多小时后,等待区的广播里?出现了魏棋的名字,余悦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到广播里?播报的房间外。
她轻轻对他说:“魏棋,我在。”
他冲她很轻很轻地笑笑,让她别担心?。
两人一起走进诊疗室的时候,余悦一眼看到了这个屋子?的不同。
不同于医院其他诊疗室一片白的装修,这个屋子?带上了颜色,多了几盆绿植,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很舒服。
连桌子?后坐着?的医生都比其他医生看起来更加亲和。
屋子?里?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医生,两人进来后,她冲两人温和一笑,指指一旁的椅子?,“坐吧,咱们坐下说。”
余悦坐在了魏棋身?后,听医生开?始时先随意地跟魏棋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正?式开?始进行一些相关的病史询问:最?近心?情如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有什么表现……
余悦就坐在一旁,听魏棋从网暴开?始,一字一句地向医生说着?自己的情况。
他的声音大多时候都很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可余悦知道他平静下言语和表情下掩藏的情绪有多汹涌。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掌,生怕她忍不住。
屋子?里?,一时只有魏棋和女医生一问一答的声音。
医生问了很多问题,大多数余悦都知道都了解,也知道这是?必须要问的内容。
独独一个问题,留给余悦的印象最?为深刻。
那是?询问过?一半的时候,医生给了魏棋几张表,魏棋边写,医生边问一些看似不重要的问题。
不知过?了几个问题后,她突然听到女医生似闲聊般问:“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最?想要成为什么?什么都可以。”
余悦也在等着?听魏棋的回答。
她看到魏棋握住笔写字的动?作停住,垂着?眸静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一棵树。”
“为什么不是?鸟、不是?花、不是?太阳、不是?风、不是?雨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一棵树呢?”
他停住的笔又动?了起来,垂着?眸轻声说:
“我想成为一棵树,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大山里?,天晴了就晒太阳,下雨了就淋雨,有风了就吹风。”
…
后来魏棋还做了很多检查,可他说过?的那句想要变成树的话却一直在余悦耳边回响、重复,像是?要刻在脑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