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魏棋是?最?需要陪伴的魏棋,如果她都不在他身?边的话,那余悦不知道还有谁能陪着?他了。
更何况,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落下的课程一样,是?她想补了不管过?多久都还可以补、都补得上的。
她想,如果现在她和魏棋的处境对调的话,那魏棋也一定会推掉所有事情,时时刻刻陪着?她的。
余悦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可她看到魏棋闭了闭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到最?后,他也只是?喊了一声:“兑兑……”
短短的两个字里?,藏着?无限的情意,又有些万般复杂的心?绪。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杨登还在屋子?里?陪着?魏平安,见到两人,杨登关心?地问他们怎么了,去了哪里?,余悦和魏棋默契地隐瞒,只道魏棋发?烧了,去医院挂了针。
杨登放了心?,也因为家里?有事就匆匆和两人告了别。
魏平安已经?吃过?饭了,余悦便给自己和魏棋随便煮了一点面,就那么一小碗的量,魏棋吃了一半不到。
她想劝他再吃一点儿的,但目光触及他眼底恐怖的乌青,看到他整个人藏都藏不住的困倦后,她改了口。
“魏棋,我陪着?你,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唇动?动?,却在看到姑娘担忧的目光时什么都没说,只顺从地在沙发?上蜷缩着?躺下,头枕着?余悦的腿。
魏平安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后自己回了房间,客厅里?一时只剩下两人。
魏棋侧躺着?,眉头紧蹙。
他不相信自己会睡着?,可呼吸间全是?令他心?安、喜欢的气味,是?独属于余悦的令他痴迷、放松的气味。
很多天以来强撑着?熬过?的疲惫在这一刻堆积在一起,如海水般向他涌来。
他很困、很困、很困、很困……很困,但他不敢睡。
就是?在这时,一双带着?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皱着?的眉头,耳畔是?她小声的、带着?温柔的哼唱。
他的眉头一点点放松,心?里?的笼子?再也关不住疲倦,时隔这么多天,他终于可以安然地闭上眼。
他终于可以安然地,闭上眼。
魏棋睡着?了。
他在一句又一句极其温柔的哼唱中,渐渐入了梦。
积压许久的疲倦来势凶猛,不知是?医生开?给他的药里?有安眠成分还是?余悦在这里?会让他安心?,反正?魏棋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
期间余悦轻轻把他的头从腿上挪开?,起来了几次他也没醒,只在余悦离开?后他的眉头会感?应般地微微皱起,然后等余悦回来了,又有所感?应般的放松。
魏棋太困了。
这一觉他从将近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又从晚上不知不觉般睡到了凌晨。
最?后一个梦境结束地时候,魏棋骤然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他睁眼看到的,不是?梦里?无边的黑暗而是?明亮的灯光,身?后也不是?追着?他跑说要让他死的人,有的,只有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腕上、腿上枕着?他的脑袋、自己勉强地看着?沙发?,睡得很艰难的余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