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醉的昏昏沉沉的余悦好似听到了想听的声音,幅度极小的动了动,“魏棋——”
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哭腔,也不知道是?醉酒后身体太难受还是?在梦里也有人惹她不开心了。
帽子下,魏棋的眼眶微红,忍住心里的刺疼对三人说:“今天麻烦你们了,你们还没吃饭的话先去吃饭吧,放心把她交给我就好。”
姜悸:“用不用我们帮你把她送回?去?”
魏棋:“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这?么晚了,天气又?冷,你们还要回?学校就别再跟着我们跑了。”
姜悸三人对视一眼,对他也是?很放心的,便松开了扶着余悦的手,任由魏棋小心翼翼地俯身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小心拦腰抱起,而后脚步稳稳地一步一步消失在寒冷的冬夜里。
两人走后,姜悸拧着眉,转头问文静和夏梦雨:“诶,你们觉不觉得,魏棋瘦了很多?”
文静想起他刚刚穿着宽松的冬衣,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模样,摇摇头。
夏梦雨也摇摇头。
“……那,你们有没有觉得魏棋……变了很多?”
这?下,两人对视一眼,静默几秒,同时点?了头。
一个人有了微小的变化,和他最亲近的人整日与?他在一起也许不能及时察觉出来,但长时间不见他的人在相隔一段时间再次见到他后,十分容易察觉到他的变化。
更?何况,魏棋身上的变化根本不算微小,甚至可以称得上翻天覆地。
可她们毫不惊讶,毕竟,这?一场网暴真的前所未有。
甚至一直到今天,它还没有停歇。
十一月底的天气,冬风刺骨。
魏棋把自?己?的黑色棉袄脱下来用它将怀里小心翼翼抱着的人紧紧裹住,而他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
他该感觉到冷的,可一想到怀里抱着的人他的心都在发烫,连刺骨的寒风也无所畏惧。
可很快,发烫的心脏冷却了下来,犹如被泡在了冰水里,下沉,刺骨寒凉——因为,他不知道能带她去哪儿。
除了阴暗寒冷潮湿的地下室外,云江再没有他的避风港,更?何况,如今的他连脸都不敢露,像见不得光、人人喊打的老鼠。
他是?如此的狼狈。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弄得很糟糕。
魏棋想。
怀里的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心口,似是?在宽慰他。
魏棋鲜血淋漓的心脏因为这?样毫无防备的依赖而快速跳动,可没过多久,他又?告诉自?己?:魏棋,你不配。
耳边寒风呼啸,他一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配,不该”,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魏棋抱着怀里的姑娘进了一家酒店——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而且只?这?一晚,他只?再贪恋地陪她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