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会议室里到处都充斥着淡淡的求偶味道,那股发.情味掩藏在其中,就像动物落下的粪便,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补昨天的,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可能会晚,宝贝们明天来看=3=。
第六章
在祂漫长的生命里,动物发.情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
它就像树叶枯黄后落叶归根一样,不值得投出一个眼神。
所有的动物都有一个发情到交.配的过程,但他从来不在这些只会繁衍的生物行列里。
越画屏脸上的神色冷静、漠然,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任何变化,他盯着那个散发着腐烂气味的人类看,眼睛冰冷得仿佛在看一只蚂蚁。
他不需要交.配和繁衍,但是那个人类在妄图沾染他的祭品。
[他是属于我的。]
狂躁的身躯在意识空间肆意蔓延,几乎要化成黑色的实质,窗外晴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一阵阵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天气骤然迈进了冬季。
作为那股骇人威压最直接的接收者,萧承宇脸上怔然,像看到了什么恐怖超出认知的可怕生物一般。
或许根本不是看到,他只是被那个可怕生物看了一眼。
脸上就一片茫然,大脑空白,紧接着鼻梁上的眼镜片倏地发出咔嚓咔嚓类似于要裂开的前兆,这道声音响起,萧承宇总算找回了一点神智,下意识地取下了眼镜。
黑框眼镜在落在他手心的瞬间,就化成了一捧碾灭的灰。
越画屏神色淡淡地找了个座位坐下,视线还落在白殊身上。
杀死一个人类对他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他对蚂蚁本身是没有任何喜恶的,挪开它、消灭它,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情绪。
——他的情绪来源没有看他。
会议室里的人沉浸在某种未知的氛围里,茫然无措,很少人注意到了萧承宇突然变成一捧碾灭的灰的眼镜,白殊就坐在他旁边,很清晰就看到了。
他看到了萧承宇怔然,和他取下眼镜,眼镜片瞬间变成灰的过程。
白殊在那道熟悉的恐怖气息出现时,背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钳制住,直到那股压迫感撤去,才靠着椅背无声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口气。
他缓过来后,第一时间询问萧承宇:“你还好吗?”
他有一点担心萧承宇是不是也被那个怪物盯上了。
萧承宇怔怔地盯着手里的那捧灰,一点玻璃的碎渣都看不见,他转过头,艰难地张了张口,很难说他现在的状态。
他好像被一个庞然大物看了一眼,对方可能只是恰巧心血来潮路过,他就吓得魂飞魄散。
这样的话不仅荒谬,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冰凉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驱散了一室的暖意,萧承宇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激灵,脚步仓皇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关上了窗户。
冷风驱散了室内充斥的求偶气味,还要难闻的发.情味一块儿被风吹走了。
越画屏坐在白殊对面,但他注意到对方一眼也没有朝这边看,偏头跟那只蚂蚁说了两句话,又低头拿出手机看。
[哈,他宁愿看那只蚂蚁,玩死板的砖头也不愿意看你。]
叫嚣着的疯狂念头在耳畔低语,越画屏坐的笔直的身体一顿。
[他还不给你闻,也不给你看,单独跑到浴室去换衣服,那么一点点缝隙,能看到什么?!……他还在引诱那些人对他散发出求偶的信息,还有难闻的发.情味道!!!]
心里的念头无比渴望更深层次的接触,越画屏的神情仍旧冷淡,他只是淡淡地、那双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殊。
无机质的眼眸紧紧盯着他,释放出野兽的威压,白殊终于从手机里抬头了,抬眸望向了他这里。
一秒、两秒。
越画屏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数着,两秒的尾音还没落下,白殊就移开了视线,比起看,那更像是不经意瞥了他一眼。
他落在原先他身旁的那个蚂蚁身上的时间是十二秒。
越画屏看向白殊的眉眼,偏圆的眼睛、细腻的皮肤,还有淡色的唇,一笔一划都像是精心勾勒出来的。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人类的审美里,他的祭品,确实拥有着绝佳的诱惑力。
落在他身上的关注过于多了,越画屏隐隐又能回忆起白殊身上的味道,那种浓郁的、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甜。
比没尝到之前还要急迫的欲.望,越画屏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扭曲。
滋——
凳子猛地朝后拉,在地面摩擦发出的难听声音。
越画屏刷地一下站起来,躯体有一种诡异的不和谐感,很努力想要维持清冷正经的模样,却更想迈开脚步朝着对面走去。
这种思考与身体相斥的体验,让他整个人看着怪异极了,眼神粘腻得从上到下来来回回地舔遍白殊全身。
白殊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快要嵌入手心里感觉到了疼,才勉强压抑住那股想要在这股视线下瑟瑟发抖的冲动。
他是故意的。
暂时还不能判断越画屏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