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准它什么时候就会跳起来扑倒你。
事实上,白殊手心里都是粘腻的汗渍,越靠近越画屏就越能感受到他身上和人类天差地别的气息。
越画屏的破绽那么多,在没有亲眼所见之前,他一直不愿意把他往未知的怪物方向想,就是因为比起怪物,变.态至少还是人。
白殊呼吸平缓,没有泄露出一点起伏不定的内心,他拉着越画屏的手,轻轻摇晃,脸上的神情柔软中又带着一股黏糊,嗓音放得很轻:“我真的要上去了,我好困、好累啊。”
越画屏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显而易见的茫然,那股茫然中又夹杂着一点探究,直勾勾地盯着白殊的脸,对他的表现感到很莫名。
目前为止,白殊并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作为一个祭品来说是很失职的。
他是他的祭品,他就应该想舔就舔、想吸食血液就吸食血液,就连唇瓣也应该主动献上,不应该躲避他的诉求。
人类的躯体脆弱,但就算是死了,他也有无数种办法让他重新活过来,按理说是可以承受他的索求的。
可他的祭品只会一味的想要逃避,越画屏不是看不出来,他比很多生物都要敏锐。
但就像他对那些蚂蚁毫无兴趣一样,连生死都不能撼动他,他为什么要去在意蚂蚁的想法?
但白殊握着他的手,他们的手指紧紧贴在一起,轻轻摇晃时,越画屏出乎意料地并不讨厌这种感受。
相反,白殊的嗓音很软,说话的语调很轻,稍不注意就会遗漏,握着他的手也是这样,滑腻、柔软得没有骨头一样。
越画屏莫名往后退让了一点,拉开距离,脖颈仰起,嘴里泄露了一声难忍的叹息声,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他曾经遇到过在海底生存的生物,浑身滑腻得几乎握不住,身体连骨头都没有,但带给他的感觉也没有白殊现在带来的感觉强烈。
越画屏很难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它和渴.欲完全不同,又好像同处本源,两者交织在一起,很难剥离出来分辨清楚。
他现在,完全不想舔舐白殊手指的血液了,更想……舔他的唇,跟他交换唾液。
白殊用了他所能想象的最柔软的语气说话,仰着头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点笑意。
那短暂的笑意如同昙花一样盛开又极速凋零。
白殊是不爱笑的,他大多时候都是嗤笑,冷冰冰又居高临下地盯着人,脸上写满了漠然,可他是很漂亮很适合笑的长相,眉眼像一簇簇过于艳丽的花。
越画屏眉心一跳,身体内的肢节无法抑制地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绪?
他竟对这种感觉感到无措,哪怕是人类所能创造出来的最强大的武器,都不会让他皱一下眉的。
越画屏沉浸在陌生情绪当中,白殊看他脸色凝重,眉头紧锁的样子,体贴地松开他的手:“那我走了?”
越画屏没吭声,白殊转身就朝着宿舍走。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白殊脸上还带着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脚步急切,最后几步几乎是跑起来了,深深怀疑如果再走得慢一点,就会被数不清的滑腻得像蛇尾一样的东西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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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只有白殊一个人缺席,白殊进门的时候抬眼望了一圈儿,今天天气不好,早早就拉上了窗帘,白炽灯开着,莫杰希和孙江坐在电脑桌旁玩游戏。
徐灼呆呆地坐在床上,没有回神似的,听见开门声朝他看了过来,下意识地露出笑容:“殊殊,你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
白殊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医院。”
打游戏的莫杰希和孙江闻言回头:“你生病啦?”
“脸色好差啊,是不是感冒了?”
被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白殊冷淡的脸色回暖了一点:“不是我生病,是我们学生会主席萧承宇病了,我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