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纸伞下那道修竹般的身影顿了一会儿,终于迈开步子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烛火冷冷摇曳几番。
沈瑜捧着脸,守在闭眼浅寐的少年床边。
苏言清疼得厉害,可她那点子医术实在是不敢给人处理伤处,只怕一个失手,情况反而会越来越糟。
所以就算屋里头有金疮药也是白搭。
而且太医今日方才过府替他诊治过,现下也不到换药的时候。
她便只好守着这人时不时的低声询问几句,又从尘封的箱子里拿出一件狐裘给他披上。
等到这人似乎终于挨过了痛意,脸色渐渐和缓时,沈瑜发现了一件事——外头的雨势已成瓢泼。
她好像……回不去了。
幻生·凡人戏子(七)
落雨飘摇了一夜,翌日又是晴日方好。
凌梅阁内。
沈瑜是在一道女子的惊呼中清醒的。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正直直对上楼归荑那张受惊过度的柔美小脸。
而顺着对方的目光低下头来,她发现窄窄的美人榻上,自己的手正紧紧环着苏言清的腰。
沈瑜∶“……”
不能吧。
她记得自己是趴在床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