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成一团。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
在人类池里,在被抓去做记忆编辑实验之前,那些AI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丧失了一个正常的21岁男子该有的功能,拜那些AI所赐。
若不是贺风回将他从人类池领回家做宠物,他说不定早就死在那里了。
贺风回……
春潮未褪,窗外的兰花香沁进屋内,幽香四溢,与浓重的夜色一起,忽然沉入下腹里。
贺风回的脸精致俊朗,他是AI,他长得再好看都是正常的。祝满在Mirage见过的那些AI,大都是好看的,他们能选择自己的样貌,选择最漂亮的皮囊。
可祝满又觉得,贺风回和别的AI是不一样的。
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只是在每次他披着浴袍跨坐在贺风回腿上时,他会触到贺风回的仿真皮肤,会嗅到贺风回身上禁欲的冷杉气味,会感受到贺风回的大手扶着他后腰时,那股穿过全身的微弱电流感,从皮肤酥麻到骨骼,到心脏的每次跳动。
床头,是他刚脱下的外套贺风回为他叠放在床头那件。
祝满扯过它,脸埋进柔软的纤维里,嗅上面的味道。
仅存的一点儿冷杉气息,祝满知道,那是贺风回指尖抚过衣料时留下的。
贺风回的手指也是好看的,手掌厚大温暖,手指节骨分明。于是在祝满的想象中,贺风回手指掠过的,很快从这件外套,变成了他的皮肤,从后颈一路到后腰,向下,向下,到兰花香浸润的地方去……
春风吹来,撩起窗后的薄纱,影影绰绰里,漂亮人类面色潮红,唇齿微张,最终最终,他和春风一起,融化在一声叹息里。
这一周,祝满的行程表十分固定。
早上起来给贺风回打电话假装说想他,然后去基地拿枪威胁范子默开发芯片破译软件,晚上去Mirage喝一杯叶莺给他的特调鸡尾酒,半夜回家,醉生梦死。
他此前从不喝酒,但对于那啥只有想着贺风回才能成功这事儿,祝满不爽,极其不爽。于是他干脆用酒精麻痹自己喝了酒之后就可以说,是酒精想起贺风回的,不是自己。
就像每晚他都在发誓,今晚不能那么放纵了,但积压了两年的身体还是像奔涌的潮水一样,渴求着幻想中的贺风回。
到最后,祝满自暴自弃了,遵从本能而已,不丢人。
但他绝不承认贺风回是最大功臣,他这样,最多只能是因为,自己是个正常男人。
嗯,仅此而已。
一周后,出差归来的贺风回推开别墅的门。
祝满的房间在一楼,他在床上自我鏖战许久都没个结果,可就在听到贺风回的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两声时,他空闲的那只手攥紧了床单,瞬间后,全身瘫软。
他觉得自己是该出去迎接贺风回的,但他实在没力气了。
反正贺风回会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