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热?”宗阙看着他闭目深呼吸的面颊道。
此时正处严夏,夜晚比从前也是热了许多,帘帐未放,殿中也启了冬日存起来的冰,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还是会感到热。
奉樾眼睑微抬,侧眸看向了他,又是别过身体侧向了榻内:“不是。”
宗阙看着他的背影伸手道:“手给我。”
奉樾回眸看了他一眼,将手腕递了过去:“这还需把脉?”
“一般不会这么热,你内火太旺。”宗阙握着他的手腕说道,“我给你开一副药,喝上三天就没事了。”
“哼……”奉樾轻哼一声,抽出手腕看向了榻内。
宗阙知道他应该是生气了,内火旺盛,人就容易心浮气躁,脾气不好:“这两天饮食也需要轻淡一点儿。”
奉樾未回身,却是应了一声:“嗯。”
宗阙看着他在榻上蜿蜒的长发,起身下了床,床侧略有动静,奉樾轻轻回眸,看见男人去而复返的身影时又重新看向了内侧。
他心中的确火气大,却不是怒火,夏日炎炎,情浓之人在侧,亲吻爱抚亦有,那种事要他如何宣之于口?
床边轻动,发丝被伸过来的手撩开了些,凉爽的风轻轻拂在颈侧,带来了夏日夜里的清凉。
奉樾略转了眸,看着在身上扇动的扇子,听到了身后的话语:“早点儿睡,睡着了就没有那么热了。”
扇子一下一下的送着风,奉樾颈侧原本的浅薄的汗水早已消失不见,那点儿心火下去了,可心中却有一种极暖的感觉洋溢着,不燥,很舒适。
他轻轻转身,看着躺在一旁打着扇子的男人,略微起身靠了过去,躺在了他的怀中,额头轻抵着住他的下颌,迟疑了片刻,奉樾轻轻抬头问道:“你当真不知我这火是如何起的吗?”
“你这是心火。”宗阙说道。
“撩而不动,心火自然一直不平。”奉樾与他气息交缠,眸只是轻轻对上便错开了,“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
“太多了不好。”宗阙说道。
“你,你当真不明白?”奉樾捧上了他的脸,脸颊上的热气泛动,“我想要你……你明白吗?”
宗阙打着扇子的手慢了一些:“那种方式……”
“我用,我用就是了。”奉樾打断了他的话,眸中水光微颤,“你现在明白……”
他的话语未尽,折扇落在榻上,已被扣住后颈深吻住。
奉樾闭上了眼睛,原本捧着他脸颊的手搂上了他的脖颈,迎接着这个深吻。
……
灯油没了大半,侍从们一趟一趟的送着热水,又匆匆退下。
殿中安静,沐浴的水声响了一会儿,穿着亵衣的君王被抱着从内殿走出,他的头枕在宗阙的肩上,眼睑微阖,已带了困倦。
宗阙将人轻放在了床上,看着略微侧身的人,坐在床边用帕子擦过他的发尾,却被眯瞪的人握住了手腕。
“发尾晾在一边,明早就干了。”奉樾努力抬着眼皮,看着榻边的男人道,两情缱绻后,他格外贪恋这个人的怀抱。
“你先睡。”宗阙擦过他的发尾,将帕子放在一旁,起身从暗格里取出了那个匣子。
他在一旁忙碌,奉樾眼皮勉强抬着看着,打着哈欠,浑身都有些发软发倦,什么内火心火自然是无从谈起。
只是匣子打开放在了床头柜子上,其中取出的东西却让奉樾迟钝的思维开始运转,直到宗阙取出了一个小盒,其中散发出了些许药草的清香,又被浸润在那药玉上时奉樾神思清醒了,他腿上用力,缓缓往榻里挪:“你在做什么?”
“这药玉要配合药物使用。”宗阙看着他清醒的神色道,“你需要侧躺抱膝。”
“你……”奉樾脸颊红润,“可不可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宗阙看着他说道,“言而无信是君王大忌。”
奉樾手指收紧,心有迟疑。
“放心,这东西不疼。”宗阙说道。
奉樾:“……”
这哪里是疼不疼的事!
一夜过去,今日的早膳却是传的晚了些,饭菜上桌,侍从敏锐的发现君王用膳的地方离长襄君远了许多,恨不得不要同桌用膳。
侍从退下,宗阙坐下认真吃着饭,偶尔给坐在对面的人夹着菜,他夹的菜对方倒是吃,只是每每视线对上,那错开的视线都将他视若无物。
【宿主,你又惹人生气了?】1314悄咪咪问道。
它昨晚原本是想探头的,可是小黑屋时间太长,索性放弃了。
按理来说这情长一晚应该是你侬我侬腻死系统的状态,结果好像是吵架了?
【嗯。】宗阙应道。
【床事不和,这边推荐您用补肾药剂,一颗金枪不倒,两颗长生……没有长生不老,总之就是很厉害。】1314亲情推荐,【宿主们用了都说好!】
【不是那种事。】宗阙说道。
【嗯?那是什么?】1314好奇。
除了那种事,宿主还有什么能惹对象生气的?
系统费解,然后系统在为首侍从捧来药罐浸泡药玉的时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