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不至于,他的体质危险,既是知道,必不会让其他人轻易近身,他对虞娇儿也只是熟悉,并无亲近之意。
乐幽如此安慰着自己,到底起身踏出了房门,可心绪不同以往,目光四下打量,待至庭院中时却不见那以往坐于凉亭中人。
他一时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许遗憾之意,他如今是想见师尊却又不敢见。
他做不到如他那般放肆直白,若对旁人许多事情不必顾忌,可那是师尊,他仰慕爱慕,不想让其厌恶丝毫,可为其献上性命的人。
庭院深深,乐幽坐在了凉亭中,他不知旁人心中有恋慕之人会如何,但他心中却是溢满的,即便此生都不告知师尊,只待在他的身边,他亦是知足的。
但或许他又有些羡慕他的性情,若能让师尊知道……
“不可不可……”乐幽摇头,他绝不能冲动行事,否则原本拥有的可能再也不能得了。
不过师尊并未罚他,是因为他们共处一身的缘故,还是不忍心罚?
师尊赠他之物许多,衣饰一类多是浅色,说起来如此鲜艳之色乃是第一次,酒城亦是第一次,对方逃跑了师尊也去寻,他此次回来未被罚,说不定是对方直接回来的。
虽皆是他,但师尊会不会更喜欢那一个?
他的手指不太安分的在颊上弹动着,心情有些躁。
师尊鲜少抱他,却明显对另外一个他很是宠爱,他是弟子,可若对方不认师尊,长此以往,也未必不能让师尊更记挂他。
届时若真是寻觅到了分体之法,他必不能接受对方与师尊双宿双飞。
对方争夺之意十分明显,乐幽捏着对方留下的玉简,其上宣言毫无退缩之意,显然全然未将他之前的威胁放在眼里。
想要是他的吗?休想,便是另外一个自己,他也绝对不会相让,若只是师尊,他或许能大度一二,但是道侣不行!
对,不能就此放任下去,若只有他与师尊,便是一生不言说,只求相伴便好,但对方想争,届时他所希冀的都会被夺去,他不能退让分毫。
对方与师尊相处时日尚短,哪里比得上他熟悉。
乐幽起身,那枚玉简在他的掌心化为了齑粉,另外一枚玉简浮现于掌心:我绝不会让于你。
是,绝不!
他将玉简放进了储物戒指中,行至洞府内,走到了师尊所居的静室外抬起了手,却未能敲下去。
虽说要争,但要如何争?总不能只能上去告知?那他亦要被关禁闭了。
乐幽收回了手,往回走了两步,却又有些不甘,眸光轻轻动着,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整座峰顶的气息都在宗阙的掌控之中,他自然也察觉了门外来回往复的动静。
手中的纸页合上收进了储物戒中,在门外脚步又踱了一个来回时宗阙开口道:“何事?”
乐幽闻声止步,脸颊已是热了起来,他虽知如何让师尊心软怜惜,可真要如此做,却是从头皮到指尖都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