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的极远,却不影响交谈,只是即使有人如此嘲讽,紫清真人只是盯着那处未言。
她不信寥郅会如此对待乐幽,一切未明之前,一切口舌之争不过皆是虚妄,她要亲眼看到。
雷霆还在落下,雷火之力伴随着破碎的雷霆肆意挥洒,似乎未有尽头,且每一道都似乎比之前更强一些。
出窍期,一人可定修真界命运,一旦成,无人是敌手!
如此雷霆,即便是化神修士,接一道都有可能身死道消,可那屹立之人却接了几十道,连衣衫都未破损分毫。
他仰头看天,直迎雷霆,却是从边缘处一道流光飞出,在他仗剑迎上雷光时直朝他的后心而去。
“寥郅,小心!”紫清真人喊道,可声音却不及流光快。
化神修士不可入其中,但只要对其造成干扰,一道雷霆便可要命。
众人皆惊,玄灰色长剑挥动,剑意已迎上几乎将人吞没的雷霆,无数雷霆散落,流光没入其中,却是一时没了踪迹。
紫清真人蓦然看向了立在半空的太衍宗主:“尊者此举何为?”
“采补弟子者,人人得而诛之。”太衍宗主说道,“难道这不是寥郅尊者自己说出的话?”
“尊者可有证据?”紫清真人沉了脸色问道。
“突破出窍期劫云便是证据,还需要何等证据?”太衍宗主说道,“若让此子得成,届时整个修真界都是他的囊中之物,还不是想杀谁便杀谁?!”
“你不过是揣测!”紫清真人斥道。
“难道上穹仙宗想要包庇他以讨好吗?!”太衍宗主祭出了宝物道。
他已动手,便已是不死不休,不能等!
宝物四散,将朝那立于中心之人而去,紫清真人出手阻拦,可浑水摸鱼者颇多,还是有数道力量朝那中心而去。
若皆是化神,还不需如何畏惧,若被碾压,对方若讲道理还好,若不讲,天下皆是鱼肉。
“混账!”紫清真人蹙眉,已与太衍宗主对上,二人霎时生战,引无数修士纷纷后退。
数道力量侵袭而来,宗阙随手挥剑,一应宝物被剑意割裂,纷纷落地,天空雷霆又落,他之剑意却未弱上分毫。
破!
偷袭也好,忌惮也罢,天阴之体加出窍修士,足以让曾经围剿之人自己赶来,免耗他的时间。
雷霆坠落,却未影响储物戒中分毫。
红绡帐垂落,放在红缎上的手滑腻如玉,其上一抹粉色的痕迹更是添了几分慵懒之态,美不胜收,此刻轻轻动了一下,仿佛连那绸缎的魂都能勾出。
帐中美人轻轻睁开了眼睛,长睫轻颤再合上,掩住了其中的倦怠慵懒,只翻身埋于枕上的眼尾红痕,便已将风情绽尽。
累……
乐幽从未这般累过,恨不得永远长在榻上不起来的那种累。
合欢之事原是令人愉悦,食髓知味之事,但即便是为了修为,整个人都快死去几回,真真是让人怕了。
手轻轻在枕上摩挲了两下,乐幽左右转眸,却未见之前合欢之人。
“师尊?”乐幽撑起身体,极长的发丝从榻上逶迤而过,散落在了他的胸前身后。
未有人声回应,乐幽掀开帘帐,看向外间时却是愣了一下。
他睡时应在洞府之中,此刻却不知是在何处。
床柱之上自有明珠镶嵌,可入目之地若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
地面倒是光滑干净,却不可见天,好像这天地之间除了此方床榻,便只剩下他一人。
乐幽捏了一下自己,发现是疼的,看来应不是梦境。
他赤足下了地,行了两步,左右看顾,回身时却是眉头一跳,看向了榻后高万仞的寥郅峰。
元婴修士视力早已不受光影限制,寥郅峰也十分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榻在峰底,天无星辰,他莫非是在师尊的储物戒中?
乐幽沉吟了一下,眸中流光轻转,放下了床帐,朝着寥郅峰飞了过去,却未落入其中,而是直接越过,探查着另外一侧。
此为师尊的储物戒,他未搜寻过,此刻倒是可以寻觅一番,全当探宝了。
越过寥郅奉,堆放宝物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入目所见,却不似他戒中那般杂乱无章,每每扔进去时只挑空地,寻觅时依靠神识,此处宝物堆积如山,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山,但却很齐整。
一方方玉匣摆放在极高的架子上,每个上面都有名称。一个个箱子堆砌码放着,打开时有果实,亦有材料,起码有数万个箱子。
乐幽从其中捡了一枚放在了口中,这里瞧瞧,那里碰碰,翻翻书卷,炼器手札与功法剑谱当真是不少,却放的井井有条。
除了这些,还有放在箱子里的糖人,他如今已不食的肉包子,还有他各个年龄的衣物,皆是新的,似乎准备了还未送出去,他便长个了。
宝物甚多,他逛了许久,却还是不见师尊放他出去。
“此处还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乐幽开合着箱子,心念一动,寻了一个空置的箱子,直接藏了进去,合上了盖子。
但他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仍然无人来寻时默默从其中出来,觉得不好玩。
刚刚双修完就将他关在此处,乐幽从此处离开,上了寥郅峰时将果核随手扔在了土壤里,他直入峰顶,当看到破损的洞府时蹙了一下眉,寥郅峰的结界没有了。
乐幽近前,看着其上的焦痕,轻轻捻动:“雷火?”